喉结一动将水咽下,再睁眼时已经是天黑时分。
面前一片漆黑,将运舟靠在三生石上,他的眼前站了一个人,他的新婚丈夫——羌无可。
羌无可转身,手里还拿着一片叶子,水顺着叶子滴落于地,将运舟似乎听见一声水滴声。
“怎么不杀了我。”将运舟挣扎站起来,他扶着石头,平复了几下气息,才道:“地府知道你在救一个通缉犯吗?”
“地府管不着我救谁。”羌无可淡淡道。
他走过来,扶住将运舟,把叶子里的水递过去。
水因为晃动而洒出一些,将运舟的视线落在那一处,咳了咳,依旧发白的唇色让他看起来有些虚弱。
半响,他轻声道:“不用了。”
而后越过羌无可的身子往前走去,鞋尖还没往前半步就被一道屏障推了回来。
将运舟没有准备,被反弹后退两步。
心生怪异的将运舟上下瞅了几眼眼前的透明空气。他伸手几乎没用多少力气便受到了阻碍。
指尖点在那道屏障上,只觉得有个强硬之物在抵住自己,根本没办法撕开。
“幻境边缘,皆是如此。”羌无可道。
他走上前,手边化成一把铁伞,伞面旋转钻向那道屏障。
那屏障不多时就裂了个口子。羌无可停下手,转过头问将运舟,“上神可想清楚了,依你如今的力气能不能破这幻境。”
瞧不起人还冷嘲热讽的,将运舟白了他一眼,指尖落在那道口子上,气定凝神,将气灌注于指尖,指尖那道光便随着裂缝不断扩大……
几秒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碎声,屏障应声倒了大半,就连大地都震了几分。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座府邸。
灯火通明,明显是大户人家,红色灯笼上贴了喜字,就连大门也是一派喜气。
不远不近的喜乐传入将运舟耳中,他不觉得心情舒畅,甚至有些烦闷。
踏入府内,唢呐与小鼓交织着,愈发大声。
震得将运舟心口痛,他四下打量一番周围,怎么看都无不妥,只是在这样的一片氛围下总是有种莫名的诡异。
“幻境?”将运舟问道。偏头看向一旁的羌无可,“你莫不是找人演了这么一出。”
他现在身上可是还穿着喜袍呢,若说此事和羌无可没有半点关系,将运舟自己把头拧下来给人当球踢。
“上神觉得,我会用终身大事开玩笑。”羌无可沉沉说道。
听得出来,羌无可此时的心情非常之差。每个字都在往下砸,没说一个字,脸就冷下一分。
手指点了点将运舟肩膀让他转身。
将运舟偏头去瞧,看到一个明亮的大堂,烫金喜字在墙壁上挂着,还有红绫布满整个屋子。
风吹起红色布帘,喜乐依旧,可偏偏不见任何一人。
一时间将运舟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这场景就和前世景象一模一样。
要不是现在胸口还疼着,将运舟估计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在这一刻,他恍然意识到,也许这个世上还隐藏着布局之人。
自己的死,自己的重生,自己的记忆与功力,还有……兰籍……
深吸气,再吐出一口浊气。将运舟难得带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大堂。
只停留了一瞬,他便发现了端倪。
“看到什么?”
羌无可蹙眉打量。再答:“冲天的鬼气。”
点了点头,将运舟此刻的眼中所见景象尽是被鬼气环绕,浓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体内真气受鬼气影响乱窜着,似乎要冲出去同那漫天鬼气比试一番。
先前封住的穴道现如今都有些不管用了,将运舟用手捂住嘴咳了咳,余光就瞥见手心一抹红色。
怕羌无可生疑,将运舟道:“你们地府的幻境就这点不好,熏人。”
羌无可正要开口,蓦然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