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房,洞烛夜,新娘移至偏西殿。”
刺耳尖锐的孩童声音响起,不由分说就让人给将运舟盖上盖头再领着他离开。
将运舟的眼睛被红色挡住,他皱眉道:“凭什么我是新娘。”
孩童伸出一双冰冷而惨白的手,摸了把将运舟指尖,凉飕飕地说了句,“新娘娘,爱生气,坟生荒地。”
将运舟:……小屁孩。
将运舟不再说话,任凭孩童扶着自己朝外走去。
“慢着。”羌无可骤然出声。
“新郎喜,新郎惜,新郎终涕囍。”
孩童领着将运舟跨过羌无可的身体,不收任何阻碍的跃了过去。
如今的羌无可应当是和自己的处境相似了,被揽入幻境中无法出去。
将运舟算是明白了,这地府啊,连羌无可也能被当作棋子。
啧啧两声,将运舟的语气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切云地官的警觉不大够啊,小孩子都能给你下最低级的隐身咒。”
说罢,没再听到羌无可有声音,将运舟抬脚,跟着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往一侧走去。
跟随孩童走了西殿的一处房子,由于盖头遮住视线瞧不见,所以将运舟凭借感觉一路去到宅子的最深处。
进了厢房,将运舟就听到孩童道:“跨火盆,跨吉祥,新人从此心心所向。”
毫无情绪,一点都没有半大孩子的喜气。
将运舟没忍住就笑出声来,还心心所向,他和羌无可不拔剑相对已经是对对方仁慈了。
“新娘娘在笑什么?”孩童问。
独有的孩子声线又有一股子冷气让将运舟不适得紧,他借着盖头一角瞧见那孩童是飘着走的,双脚悬浮不落地,就连影子都没有。
孩童扶着将运舟,让他坐在床榻上。
将运舟一一照做,孩童这才宛若松了一口气,嘻嘻笑了两声,替将运舟理好盖头和喜服后,又在手上抓了把不知名的东西往将运舟身上丢。
他道:“年年岁岁,生亦常欢,死亦合棺。”
是槐花,群蚁附槐的槐树所结之花。
槐花落在将运舟身上还带了些香气,却让将运舟的心冷不丁的颤了一颤。
将运舟再也忍不了,抬手一揪那孩童的辫子听到他哇哇大叫。
盖头在将运舟头顶滑落,一张俊脸就露了出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往日矜贵高傲的凌阳神此刻气急败坏极了。
揪住小鬼辫子就开始数落,“你这小鬼,偏往我恶处撞。槐花好瞧是吧,本座让你看个够。”
随手拾起几朵就塞进小鬼发中,粉粉嫩嫩的还乱插一通。
这哪里是凌阳神,活脱脱一恶霸。
小鬼嘴巴一撇就要哭。
“不许哭!”将运舟恐吓他,瞪着一双清明眼睛,“再哭扔奈河里喂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