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谁敢饿着你?这几日没吃饭……莫不是心里有气,吃不下去吧?”
程欢这人素来刻薄,可说话直来直去,并不晓得太多弯弯绕,如同他厌恶陈荣,就只会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也不管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可张尽忠和轩辕凛都是人精,一耳朵就听出来他这是在暗指程欢对皇帝心存怨恨,乃是大不敬之罪。
张尽忠神情一动,不自觉看向程欢,唯恐他犯浑闯进陈荣设下的套里。
哪料到程欢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掏了银子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浑然将陈荣忽视了个彻底。
陈荣愣了愣,脸上一红:“你!”
程欢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还要和轩辕凛告退,便靠着门框补了一句奴才告退,转身却一头撞在柱子上,懵了几息才捂着头叫了一声,晃晃悠悠的走了。
张尽忠猜着他是发烧烧糊涂了,不敢让他自己走,连忙喊了个小太监跟上去照料着,却不敢回头看轩辕凛的脸色,这么一遭赤裸裸的打脸,谁都扛不住。
果然没多久陈荣便自御书房里走出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人说物伤其类,张公公怎么看?”
张尽忠呵呵一笑,假装自己没听懂,并不接话,陈荣哼了一声,甩袖走了,张尽忠摇头,这位看着可真是不好相与,眼下刚入朝便如此张扬,倘若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他心里一叹,为程欢日后的路觉得揪心。
他正走神,轩辕凛就黑着脸从御书房里走出来,一声不吭的朝前走,张尽忠吞了吞口水,直觉他这是要去找程欢算账。
然而一行人到了程欢的居所,里头却空无一人,前些日子程欢脱在井边的血衣还没有被收起来,青砖地面上血水流过的痕迹也十分清晰,一眼看去,竟像极了凶案现场。
张尽忠屋里屋外找了一通,没瞧见人,连忙找人去问,却是转了一圈也没瞧见别人,他有些怒了,昨日他来了一遭,本以为那些小太监多少能看着他的威严伺候着程欢,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理都不理。
如此说来,程欢应当是真的是自那日挨打回来,再没有吃过饭,这已然过去了三天,再呆下去就要饿死了,所以他才拖着那样的身体去御书房寻摸银子。
轩辕凛虽然没问一句,可已然猜到了前因后果,脸色越发阴沉难看,冷冷笑了一声,却是骂程欢的:“平日里那样刻薄,出了事才让人恨不得都踩他一脚,这样的混账,早死早干净。”
然而程欢到底是他身边的奴才,他钦点的大总管,竟被人这般对待,分明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张尽忠!”轩辕凛道,眼底阴沉沉的都是寒意,张尽忠连忙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被惊得低下了头,只竖起耳朵听他吩咐,“传内侍省的人来将这些奴才带回去好好教教规矩。”
张尽忠连忙应声,心里忍不住琢磨轩辕凛这旨意下的,几分是为了他的颜面,几分是为了宫规,又有几分是为了程欢。
主仆二人在那座小院子里等了近一个时辰,程欢才打着饱嗝晃晃悠悠走进来,一瞧见屋子里的两个人当即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堆起了笑,跪下给轩辕凛请安。
他这一磕头,两个人目光都是一顿,他后背又是血粼粼的一片了,宫人的衣裳多是深色,轻易并不能看出来血迹,只是半年前太皇太后薨逝,轩辕凛下旨举国服丧,宫人才都套上了一层麻衣,将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