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衬的十分鲜明。
张尽忠连忙将他扶起来:“你这又是做什么去了?一身的血。”
程欢困惑的“唉”了一声,抬起胳膊,上下打量自己,奋力扭头往后面看,只是伤都在背上他也看不见什么,只好放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头有点晕,原来又流血了。”
他看了看没动弹的轩辕凛,咧开嘴笑起来:“皇上是来看奴才的?”
张尽忠心里叹气,心想这哪里是要来看你的,分明是要找你算账的,只是他这一身狼狈,轩辕凛只怕也开不了口了。
他果然只是沉着脸盯着程欢看,外头阳光好,程欢被阳光一照,越发显得单薄瘦弱,一张本就白皙的有些过分的脸越发不见血色,就连嘴唇也惨白如纸,只剩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还滴溜溜乱转,证明他是个活人。
轩辕凛摔了下袖子:“你以为你这一身的血,朕就会饶了你擅闯御书房的罪?”
张尽忠不曾想轩辕凛眼见程欢如此凄惨,竟还要追究过错,连忙替他讨饶:“皇上息怒,程欢伤势未愈,实在受不得罚了……您若是真想追究,不如撤了先前的旨意,让御医赶紧来瞧瞧,治好了这回的伤,您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轩辕凛眉头一拧:“朕的旨意?”
张尽忠心里一叹,所谓贵人多忘事就是这样,奴才受多少苦,能不能保住命,在上位者眼里,实在是太过不值一提。
轩辕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他想起来了自己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可他只是说当时不必去,哪里有不许他医治的旨意?
他何曾这样狠毒过,打了人却又不许人家看诊。
他不自觉看向程欢,对方大约是吃多了,正不停的打嗝,张尽忠想给他递杯水,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只好出去喊人送茶水来。
程欢打了个呵欠:“张公……嗝……公,我这……嗝……井里都是水……嗝……”
张尽忠被他气得想笑:“井里的都是生水,能喝吗?”
程欢从来都过的粗糙,寒冬腊月里也喝冷水,此时被张尽忠一训斥,很有些不以为然,自顾自去了院子里,弯腰去打水,他自以为吃了饭,又习惯了这身疼,打水应该是不费事的,却不想身体还是虚,一用力眼前就是一黑,身体笔直的朝着井口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