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怒气值+100。
“我不会武功,你又不能保护我。审问个犯人还怕成这样。带你来就是带个包袱,能有什么好处?”君竹轻飘飘说着,抚着月白的衣袖。
两步上前,沐言欢突然隔了衣袖,握住君竹的手。
“谁说……本王不可以。”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低沉,略带沙哑,“既然如此,咱们试试看。”
脸上的惊诧稍纵即逝,君竹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更带了几分得逞的意味。
他没有甩开沐言欢的手,任由他牢牢牵着自己,径直走到大牢之内。
琴焰,这位艳名震动东南四省、王侯将相都为之倾倒的绝代美人,此刻却像条流浪狗一样,垂头丧气地被锁在脏兮兮的牢壁之上。
他身上,还穿着那日在“舌生香”的桃红薄衫,满是血污、破烂不堪。
脸上缠满白布,隐隐透着暗红的血迹。琴焰的手脚都被铁链捆绑,奇怪的姿势令他不能触及自己的身体。
这看来是君竹故意的安排,避免琴焰自残,尤其是不能碰到自己的肚子。
可这一幕,在沐言欢眼里却格外刺眼。
只因前世,他也曾如此对待过君竹。
目的同样是让他不能触碰到自己的肚子。
那时那里,同样有了孩子。
自己的孩子。
眼前这一幕惊人地相似。就连捆绑的姿势和铁链的形制,也几乎与“当年”一般无二。
心中震惊,沐言欢下意识朝后踉跄了半步。
正好撞在君竹怀中。
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了沐言欢的肩头,似是在安抚。
朝前半步,君竹走到沐言欢身前。
听到牢门簌簌作响,只剩一口气的琴焰,抖动着脑袋,努力抬起头来。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是谁来了。
走到一旁衙役早就摆好的石凳前坐下,君竹透着牢门外昏黄的烛火,目不转睛地盯着琴焰只剩白布和血污的脸。
沐言欢立在他身侧,却一眼没看琴焰,只直勾勾盯着君竹的侧脸。
那张平日如冰雪般略带苍白的脸,此刻却散发着火焰一般的炙热。
“琴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君竹的音色淡如环佩,却透着不容置喙的狠戾。
垂下的头,连带着散乱的青丝略颤了下,琴焰仍是一言不发。
“既然救回你的命,就不会害你。”君竹淡淡道,“相反,待会儿王将军会派人送你‘回家’。”
琴焰的手脚,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禽……禽兽……”
他甜美的嗓音,此刻却像含了石子。含混不清,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我救了你的命,又放你回家,如何成了‘禽兽’?”君竹一蹙眉,“你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他抬眸瞥一眼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沐言欢,“难不成,是宁郡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