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行眼里满是得意。“我说的对吧,付若?”
付若只静静地瞧着他。
“哼,我知道你帮我是为了什么。若不是父皇发现付辞缨不是他的种,想要处死他。你为了救他,才助我逼宫。”付之行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不过,他现在是本王,不,朕的阶下囚了。为了这江山稳定,朕恐怕是要斩草除根。”
“他已被先皇废为庶民,失去了同陛下争的资格了,陛下又何必赶尽杀绝?”付若眼底带着一丝冷意。
“不。”付之行冷笑道,“他不还有镇南王你吗?你心悦付辞缨,怎会甘心?”
“付之行,你答应过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今大局已定,付辞缨又在朕手里,你拿什么同朕抗争?付若,你是有些聪明,只可惜救付辞缨心急,决断做的有些鲁莽了。现在,你只有求朕。”
“付之行!”
付之行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阴狡的笑,“放过他,也不是不行。李贵妃被朕关在她的寝殿,你前去,亲手杀了她。此后,你照旧是你的镇南王,朕也放过付辞缨。”
李贵妃是付辞缨的生母,怀着付辞缨时被抢入宫中。付之行此举,意在离间她和付辞缨之间的关系,让付辞缨再无翻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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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的门被人从里推开,里面的烛光溢出,在白雪地上落下暗黄的痕迹。
付若自台阶缓缓走下,衣袖里的手轻轻地颤着。他还未缓过神来,指尖似乎还残存着一丝触在肌肤上得来的温度。
福公公赶忙上前为他披上斗篷,“王爷,您瞧那边。”
付若顺势看去,却见付之行就在不远处,他脚边跪在地上裹成一团的,只消一眼,付若便认出是付辞缨。
忽地,付辞缨挣脱束缚跑掉。付之行也不阻拦,只嘲讽的冲着付若一笑,便径直离开了。
“去将四皇子追回来。”付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福公公低头应下。
付若抬头望了望天,除却落下的雪,便是一片黑。他忽地面对着宫殿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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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药下肚,付若才醒过神来。
“灭灯。”
付若扶着额。头还有些晕沉沉的,他只想一觉到天明。
“王爷,四皇子已经安顿在琴心苑了,奴安排了四个婢女看守着。”一旁的的侍女应声从暗处出来。此侍女名为庭雪,擅抚琴短匕,常伴付若左右。
付若垂眸,“其余不管,重要的是让他活着。”
“是。”
庭雪灭灯离去。
万物归于寂静,付若反倒睡不着了。近日种种走马灯般在他脑中闪过,原就头昏沉,现在更是混沌一团。他沉思片刻,翻身下床,顺了件斗篷披上。
雪已经停了。
付若原是打算出来透透气,谁知脚步走着走着就停在了琴心苑。
取名琴心,只因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爱极了琴。琴怡心性,可令弹者仁,听者悦也。那年他不过十一,付辞缨一手抱琴,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如此说道。他对上那对温柔的眸子,红了脸。
起初不过是贪图深宫中不多见的温柔,而后慢慢积攒,他越来越贪心,对付辞缨起了不该有的私心。碍于兄弟手足这样无法跨越的禁锢,他压下了心里那些念想。如今苍天有眼,他和付辞缨本该是陌路人而非名义上的堂兄弟。付若的祖父被赐付姓,父亲又和先帝有结义之情。故付若和付辞缨虽无血缘,但也算是半个同姓堂兄弟,有着伦理纲常的禁锢。他还得感谢一下付辞缨那个无情残忍的父皇,将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