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在部洲驻扎,焱国已分裂成南北两国,边境地区十分不安稳。
一天顾宙和士兵去山上打猎,不慎走丢了,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就是刚出生的蔡问。
因为蔡问是个女婴,老太爷提出把她交给南部的麒麟族抚养,顾宙却坚决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后来蔡问生了一场大病,但军队里的军医并不懂得怎么医治麒麟,老太爷没办法,还是瞒着顾宙把蔡问送去了南部。
顾宙大哭大闹,却也无济于事,南部麒麟族已经知道蔡问的存在,如果强行带回来,可能会引发争端。
之后顾宙一个人跑去山里待了三天,再回来就变得沉默寡言。
闹了几年别扭,又提出去凡界留学,要不是老太爷去世,他还不想回来呢。
“蔡问很可能是男女麒麟结合而生的孩子,这在焱国可是大忌,太爷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当着南部首领的面把她收为义孙女。”雷雳感慨地道,“但二爷还是生太爷的气,太爷去世时也没有在跟前。”
虽然不知道顾宙在部洲的大山里经历了什么,但肯定是影响他一生的奇遇,蔡问也像是他亲自带到世间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纵着她。
没有能力留下蔡问,顾宙可能更生自己的气吧,不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惩罚。
不过,想起他刚才发脾气那个样子,我还是很不爽。
回到礼宾院,我见满仓库的礼品还是那个样,一上午没点多少,使官们还懒洋洋慢悠悠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敲着仓库的梁柱,“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把贡礼全部整理出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使官们这才提起了精神,加快了整理礼品的速度。
仓库里进进出出地忙碌起来,我也埋头点起了贡礼目录,时间变得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是夕阳西下。
等到所有的贡礼都分类打包装车,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了。
上午和蔡问对峙的使官把所有账目明细交给我,道:“大人,各国的贡礼已估价完成,您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官就入库封存了。”
我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发现记录得非常细致,定价理由也写得非常全面,参考了很多资料,还做了历代回礼的对照。
一下午就做到这种程度,这工作能力也太突出了,我这个空降兵也不由自省,何德何能做人家的上级。
我合上账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下官包畅。”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认真地说:“包畅,你以后会很厉害的。”
包畅那一直不咸不淡的表情总算有了些变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道:“借您吉言。”
真是个有个性的家伙。
回寝室天色已暗,窗外是满天星河,我躺在床上,没有开灯,想着人间的家乡。
妈妈这会儿应该在邻居家打麻将,应该不太想我,毕竟大学四年她都没怎么给我打过电话。
每次看到室友因家长频繁关心烦恼,我都有些羡慕,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正当我想得有些困顿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谁啊?”
门外传来顾宙闷闷的声音,“是我,我们聊聊。”
我爬起来,穿上拖鞋啪嗒啪嗒来到门口,打开门,看见顾宙的脸,一下子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没好气地说:“咱们有什么好聊的?”
冷冽的晚风穿过走廊,吹起顾宙的衣角,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变瘦了许多。
他低声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很没用的妖怪,现在所仰仗的也不过是家族的蒙荫,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小心地维护脸面。”
我鲜少见他露出脆弱的一面,不觉有些心软,“你其实很厉害的,很多人都崇拜你呢…”
他神情忧愁,“明天我就要去觐见陛下,但我觉得害怕,可能在陛下面前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为蔡问要回点生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