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怎么样?”接过方遂季手里的行李箱,孔沛的视线落在他身后正低头回消息的时弄身上,“还算顺利吗?”
方遂季也跟着孔沛的视线看向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的时弄,回答道:“还行。你呢?”
“你知道的,没有时弄一切顺利。”孔沛不怎么友好道。
闻言,时弄将邮箱里的邮件全部清空,擒着笑看向自己的这个好哥哥,边将手机塞进大衣口袋里,边心平气和道:“是的,好比没有你,我和方遂季也一切OK——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遂季能够忍受你那糟糕的控制欲。”
方遂季看看站在驾驶座前的孔沛,又看看落后他一步的时弄,最后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OK,fine,你们继续,时间最好不要太长,这里不允许长时间停车。”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交通告示牌,又点了点对面的孔沛,示意他不要太过火,最后“砰”的一声拉上车门。
时弄无奈地耸肩:“看吧,你把他惹毛了。”
孔沛冷笑道:“我刚才可没说话。”
“那又怎么样,我当时可是在讨论你那病态的性格。”时弄从口袋里摸出正在震动的手机,划下接听键的同时,拉开后座车门,冲还站在原地的孔沛道,“开车,等会交警来给你贴罚单了。”
时弄的嘴一向毒,孔沛是知道的。他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卸了被时弄激起来的火气,确定时弄的电话打完了,这才重新坐进驾驶座里,老老实实地当自己的司机。
车子滑行出还没两百米,孔沛跟管不住自己的嘴似的,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时弄眼角抽动:“你可以等他死了再问的。”
方遂季:“好了,小阿弄,佩德罗他也只是关心你。”
时弄揉着带着腕表的手腕,半天笑出声:“好吧,他现在在国外过得很好,我帮他拿到了绿卡。另外,”他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声音都放轻了很多,“关心我的佩德罗应该知道,我的药吃完了。”
在机场通往市区的马路上,那辆黑色的“西装暴徒”差点因紧急刹车冲进绿化而造成车祸。幸运的是孔沛足够机敏,短短几秒挽救了这场没来得及发生的悲剧。
“你应该不至于恨我恨到想拉着你亲爱的老婆跟我同归于尽吧。”时弄揉着被撞红的额头,龇牙咧嘴道。
孔沛咬牙切齿:“如果你再按这个频率吃下去,尸检报告上你的死因就会是猝死。”
时弄沉默地看向窗外,倒是难得一见地没有顶嘴。
车内的气氛过于压抑,想着刚才时弄接完电话露出的如释重负的笑容,方遂季开口想要调节气氛:“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时弄掀了掀眼皮子,说:“赵新祥,一个案子,他让我过去看看。”
话题没找好,车内再次陷入死寂,幸运的这次兄弟俩停止了斗嘴。
四月的天,窗外是晴空万里,阳光,树影,还有偶尔从没关严实的车窗里飘出的欢声笑语。时弄应该感到开心的,尤其是在解决了公司的一件麻烦事后,可是外面的太阳压着云朵,他的心只会一遍一遍的下沉,直到沉进谷底,让他产生窒息的错觉。
下午五点半,柏行川和崔江走访完最后一个瑰色的工作人员,正准备打道回府,半路上他们接到受害人家属、鞠君善的丈夫,谢子姜的电话。对方声称已经下飞机,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如果柏行川方便,可以去启龙苑昭节楼找他。
谢子姜接电话时的态度很奇怪,平静的仿佛出事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种奇怪让柏行川心里的怀疑又加重几分。
车子停在金碧辉煌的小区门口,崔江向保安递上证件,孰知对方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那样开门。
“要么拿出通行证,要么有住户愿意给你们担保。”保安指着登记本,面露为难道,“先生,我们也是按照规章办事的,希望你能谅解。”
这座华亭市著名的富人小区在安保方面的管理严格到无可指摘,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