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第五章(1 / 4)

“控释片还有吗?”时弄关上车门,头也不抬地问。

孔沛看着他拨号的动作,视线扫过储物格,敲着方向盘说:“储物格里有两粒。”

时弄按下拨号键,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翻出药瓶,单手打开盖子将药片倒在手上,转手又把那唯二的两片控释片扔进嘴里。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孔沛沉默一会说:“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

电话被接通,时弄没来得及回嘴,专心处理电话那头的事情,直到挂断后他才心平气和道:“走吧,去市局——我不是很喜欢等死。”

这相当于拒绝交流的意思,孔沛心里明白,再说下去也没意义,十有八九两个人会吵起来,为了安全着想,孔沛选择闭嘴,安静开车。

被警方传唤的不止一个人,时弄做好会遇到熟人的准备,只是他没想到,他刚走进市局,迎面撞上一个熟人。

“弄哥儿来市局做什么?”丁恪看到时弄就开始紧张,手心里是擦了又冒的汗水,浑身肌肉僵硬地跟涂了石膏一样,语气不敢有半点轻浮。

时弄浅浅一笑,说出的话不是很友好:“不是来捞你的。”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切切实实的尴尬,丁恪顶着这种尴尬,在心里做了好久的准备,道:“弄哥儿上回的生日趴怎么没来?”

这个问题直接撞枪口上了,三天假期砸在一个蠢货手里,时弄想不发火都难。但他对面的不是他那群手高眼低的蠢货员工,而是还没毕业的学生,于是言简意赅道:“有事儿。”

丁恪不敢说太多不该说的,斟酌片刻道:“我听说鞠君善怀孕后就离职了,谢子姜最近也都在外面出差,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时弄摇头:“不可能。我们家养不了活物。”

事实如此,方遂季刚工作时,有人送了一盆仙人掌,半个月不到,仙人掌连植株带盆的全被方遂季扔了。时弄曾养过玫瑰,一个星期后一株不剩。动植物买的最多的是孔沛,没有一样能从他的手术刀下活下来,连草坪上的绿化,都要被他霍霍一通。

周围人听着这被加密的对方,皆是一头雾水。他们不明白“怀孕”、“辞职”、“出差”和“养不了活物”之间有什么直接关系,他们甚至怀疑这是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黑话,就听丁恪继续道:“我更担心辞职的事。”

很好,更听不懂了。

时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承诺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比较好。”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丁恪露出些许满意的神情,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不少。时弄看在眼里,感叹一句“傻孩子”。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廖晨星整理着衣服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眼熟的警官——昨天遇到的丧批脸警官,叫崔江。

廖晨星看到时弄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在离两人几步远时停下脚步,道:“丁小少爷,时董。”

时弄点了下头:“赵总让我过来接你。”

赵依荀是时弄手下的员工,曾担任过他的秘书,后来出了一些事,转职成了时氏的股东之一。

廖晨星有些拘谨,她对这位时氏的董事长了解的不服,更多的是从赵依荀那儿听来的,什么“天才”、“谨慎”,几乎都是正面评价,完美的跟书里走出来的纸片人一样。其实不然,不过是当一个人的地位到达一定高度,他的缺点自然成了优点。

“依荀她……”

时弄明白她想问什么,轻车熟路地解释道:“公司前不久的投资出了些问题,临时派她出了趟差。事情不复杂,一个星期就能办好。”

每当他们伟大的方副总临时出差时,他都要这样安抚孔沛,告诉对方方遂季出差的原因、时间、地点以及同行人员。安抚得住是皆大欢喜,安抚不住是一张机票,一张飞向方遂季所在地的机票。

送走廖晨星后,朱莫迪联系了她口中的“保姆”和龚凯,柏行川找人对比酒吧街附近的公共监控。

诚如丁恪和廖晨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