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片刻:“好吧,当时我本来可以赶上这场聚会的,但是航班出了问题,不得不改签,所以最后我没去成。不会闹太过也是因为我的工作需要安静,所以他们不敢太放肆。懂了吗,朱警官?”镜片后面的狐狸眼弯了弯,却不是和善的笑容,而是危险的警告。
朱莫迪愣愣地点头。他有些后悔刚才嘴上没把门,直接把问题问了出来
柏行川头疼地揉着脑袋,这个朱莫迪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分场合。他挥挥手,道:“你先去查查。”
“查什么?”朱莫迪还沉浸在时弄刚才的气势里,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柏行川:“……”
柏行川:“查有没有人知道,鞠君善最后一通电话是谁打的。”
面对“刘琪玥是不是凶手”这个问题,时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侧面给出“凶手不止杀了一个人”这个答案。柏行川奇怪的不是这个答案——凶手对尸体的处理太过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动手——他奇怪的是时弄对这个答案的笃定。
当一个和死者有矛盾的人失踪时,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多是这人有问题,时弄不一样,他给出了另一个思路:矛盾双方都遇害了。就好像,他知道并且笃定凶手是谁,才能在第一时间排除最普遍的答案。
时弄不知道柏行川所想,他敲了敲办公桌,唤回对方理智后道:“柏队长能否给我一份这次案子的资料?”
正巧柏行川手上就有一份,他把文件找出来递给时弄,后者坐回自己的位置安静看了起来。
目前警方的怀疑对象是刘琪玥,四月四当天她被死者解雇,开除后直接失踪。如果凶手真的是她,被解雇就是很好的杀人动机,而失踪,也可以算做杀人后的潜逃。另外,退租的事也很可疑。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退租极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刘琪玥已,经确定要杀害鞠君善了。
可时弄没有这种正常人思维。
一般情况下,凶手杀完人后,无论是激情杀人还是谋杀,第一反应都是把尸体藏起来,而不是抛弃在“大庭广众”之下——酒吧巷子这种地方杂七杂八的人最多,稍不注意可能这边刚放下尸体,那边就被人发现,把尸体放在这里,未免太过大胆。尤其是头天晚上的瑰色有一场特殊活动,留宿酒吧的人不在少数,难免不会有人到外面找刺激,尸体能在第二天被发现,已经是出乎时弄预料的。
柏行川的想法大致相同,之所以让朱莫迪去查刘琪玥,并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嫌疑,而是她很大可能和凶手接触过。
“我看你们好像没有找到死者的通讯设备。”时弄放下资料,随口问道。
柏行川说:“嗯。抛尸现场没有找到,估计在凶手那。”
时弄向后一靠:“柏队长对这次的案子怎么看?”
这个问题问的好像柏行川是他的下属一样,柏队长莫名感到冒犯,皮笑肉不笑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时指导吧。”
“指导”两个字被他加重了语气,时弄一下子能听出他的意思,回以同样的假笑:“我已经指导完了。”
“没什么看法,正常人思维。”
两人对视一眼,时弄先一步开口:“巧了,我没有这种思维。”
他说的太过随意,柏行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某些东西,那一眼他们已经看清。柏行川通过时弄留下的资料对他有了大致的估测,时弄也从那句话里品味出不一样的“柏队长”。
双方都“谦虚”过了头。
“目前看来刘琪玥的嫌疑最大,”柏行川说,“同样的,疑点也很多。首先第一点,巷子一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第一案发现场又在哪里?酒吧街晚上的人不少,又因为临海,酒吧小巷来回穿梭的人不在少数,她是怎么躲过路人,把尸体扔在那的?又是通过什么工具,运输尸体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觉得她有这个勇气。”
“聪明人的自负。”时弄低头扶了一下眼镜,问道,“还有吗?”
柏行川摇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