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喊谁?
唐玉简愕然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正西方向三骑快马绝尘而来。听到雁儿的喊声,其中一名身披黑袍的乘者忽然从马背上飞身跃起,手中铁杆长枪往地上一撑,整个人如一只巨鹰乘风而来,从半空中稳稳地落进了战圈。
唐玉简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在与人拼杀。
“躲开!”那人厉声断喝,一个箭步冲过来,手中长枪狠狠地刺穿了一个士兵的咽喉。
唐玉简猛然回过神,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顾不得多想,忙也提起手中长枪,加倍拼命地同几个士兵缠斗起来。
不料那黑袍人在格开几个士兵之后,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唐玉简大惊失色,立刻将长枪交于左手,反手便向那人的咽喉刺了过去。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得空看清了他的脸——确切地说,是脸上严丝合缝的银色面具。
藏头露尾!
唐玉简心中怒气更盛,手中长枪已是拼尽了毕生之力,只待将对方的咽喉刺穿。
谁知那黑袍人的身手竟然十分了得,看似随意地抬手一抓,唐玉简的长枪便再也刺不下去。
他甚至还顺便抬脚踢翻了两个挥着长刀的禁卫士兵。
唐玉简心中剧震,说不清是惊恐还是失望。
她一向以自己的一身硬功夫为傲,谁知今日落到此人手里,她竟像个完全没练过功夫的普通人一样,几乎全无还手之力!
这么没用,难道前面十几年没日没夜地在练兵场上流血流汗,竟是练出了一套只能用来唬人的花拳绣腿吗?
这么没用,还打什么仗、救什么人、伸什么冤!
死了算了!
唐玉简越想越是激愤,情急之下竟干脆将心一横,认准那黑袍人手中的长枪便将脖子撞了过去。
“混账!”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右手掉转枪头顺便刺死了两个士兵,左手便干脆放开了唐玉简的枪尖,顺势一转抓住了她的后颈:“你就这么想死?!”
唐玉简手脚乱摇乱踢,口中嘶声吼道:“我打不过你,当然要死!不然怎么办!”
黑袍人微微一愣,忽然发出了一声低笑,颇有些无奈似的:“你......还真不愧是唐家人!”
唐玉简可没心情跟他调笑。她手中仍然挥舞着长枪,想尽了一切办法乱扎乱刺。
反正大家都该死:禁卫士兵,黑袍人,以及她自己,杀一个算一个!
黑袍人被她闹得没了脾气,干脆夺了她的长枪,一把将她捞起夹在腋下,跃起便跑:“别发癫了!我是来救你的!”
唐玉简愣了一下,果见对方挟着自己在刀林剑阵之中一路穿行,很快便跃出了战圈。
“雁儿!”她忽然惊呼一声,再次拼命挣扎起来:“你放下我!我的丫头还在里面!”
“别动!”黑袍人将她丢到马上,顺手在她尚未坐稳的后臀上重重地拍了一把:“自会有人救她!”
唐玉简抱着马脖子,呆住了。
黑袍人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微红的掌心,也呆住了。
片刻之后,另外两个男人果然也带着雁儿回到了马前,将她安置在了其中一匹马上。
雁儿看着神情呆滞的唐玉简,急得眼泪哗哗淌:“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唐玉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脸上烫得厉害,心里很抓狂,想杀人。
幸好这时皇城禁卫的弓箭已经密如急雨般地向这边飞了过来。
这边三个男人齐齐上马,同时解下身上的袍子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