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眼神,我害怕。”
刘鹤年嗤笑,揣着手朝旁翻了个大白眼:“你可拉几把倒吧,你还会害怕?”
蛰伏在废帝身边不声不响运筹帷幄八年的男人会害怕?
他若是会害怕,那这天下怕是要跟着完蛋。
“当然。打完仗回来的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着,都说天道好轮回,我总觉得我的报应快来了。”他斟酒,伸手和刘鹤年碰了杯。
话说得风轻云淡。
“再者说,我辞去一身累事,不还有你护着我么。你如今位居宰相,一人之下,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不可能不来护着我的。”
李景成就是掐准了十年前是他亲手把刘鹤年提携上来,步步高升最后坐到这个位上,他才有恃无恐的。
这十年来刘鹤年犯下多少过错,不都是李景成替他只手遮天过来的。
但很明显刘鹤年并不支持他辞去所有朝中事务,只当个闲散游民的,故而摆手推拒了他这番说辞,只道:“我可不是曹岳,无论你出了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挡在你面前。”
执盏的手微微一滞,向来提起这个名字都会神色隐晦的李景成,头一回抬头正视了刘鹤年看好戏的目光。
然后缓缓道:“我这次回来,没去看他。”
他这次打仗回来,没去曹岳墓前祭奠。
甚至这两年匆匆岁月蹉跎,他也鲜少想起过这个名字。
这回轮到刘鹤年心里不是滋味了。
他握着小酒杯,看着跟前这个心狠的男人,眼神相当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