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与我无关(2 / 3)

自家夫人那儿,夫人是个烈性子,偏要徐文才在她和许桃之间做个选择。

徐文才也不过晚做了会决定,夫人便甩下一封休书叫他签字,自个儿收拾行李回娘家去。

徐文才一想这事儿美得很,休妻都不用他主动提,这不直接把许桃娶回来,多好的一桩喜事。

于是,昨儿傍晚特地拉上一群家仆,去堵许桃的路。

起先许桃还是和往常一样朝路上吼,谁料这回徐文才动用银两收买县令,带来几个衙役镇守,老百姓见事朝廷的人,谁也不敢迈出脚。

梁晔提着灯笼挨家挨户敲门的时候,就来人急匆匆把这事儿告诉他,众人齐心,去寺庙扛来敲钟的钟杵,齐心把徐员外家的大门给捅开了。

徐员外被这帮刁民气得跳脚,忙把县令给找来,那会儿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徐员外家围了个遍,正中心站的则是右手拎着板凳的梁晔,徐文才脑门上的血正一滴滴沿板凳边上滴下去。

梁晔不知哪来的疯劲,找到许桃时,徐文才正在扒她衣裳。

他当时气血一下子冲进头顶,顺手捡起板凳就朝这龟孙脑门抡去。

县令带人赶到时,徐文才已经两腿一蹬躺地上动弹不得。

“你小子光天化日下胆敢行凶,来人捆了他,押进大牢!”县令当机立断,风风火火让人捆了梁晔,就此结案。

连令签都懒得扔。

许桃断断续续哭诉,身子止不住地哆嗦,再度抬头看向他,眼里多了一抹希冀。

像极了两年前梁晔被篡位,他冲自己求助时的眼神。

李景成神色自若,低头俯视这位民妇,淡然开口:“他还活着。”

“嗯,他还活着。”许桃狠狠咽口气,跪在他脚下,回答。

没错,他还活着。尽管他的九哥费尽心思想搞死他,尽管他浑身都是伤,尽管他失去这八年间所有记忆。

也还活着。

“他左手已经完全不能用了,也忘了这八年的所有,脑子时好时坏。但是……每每他冲民妇笑的时候,看见他嘴角的梨涡,民妇就觉得……”

一想起梁晔笑时的模样,许桃就会觉得无论什么坎她都能陪着梁晔跨过去。

“为何要找我。”未等她说完,李景成打断她,先前淡然的脸上多了分厌恶的神色。

许桃心中一梗,伸手抓住李景成的脚:“没有人肯帮他,我这一夜求了好多人,都不肯帮他。”

谈及于此,两行泪又从她脸上落下。

废帝,被人从龙椅上赶下来的废帝,晦气的家伙,谁沾上谁倒霉。就连许桃的娘家,都称好,说这小子这回死翘翘,许桃便可回来,另寻个好安身处。

“你又为何觉得我会帮他?”李景成弯腰,将许桃双手从自己的脚脖子处挣开。

来回拉扯好几轮,她终究不甘心地松开手,用泪水盈眶的双眸苦楚地看向李景成:“国舅老爷,不是没有杀他嘛。”

两年前梁晔不肯交出玉玺,李景成不是没有杀他嘛。是李嬷嬷自杀,他见李嬷嬷死掉,不是转身离去了嘛。

不知许桃有意无意,好像看出了李景成并非想要什么江山天下,对权势金银也无甚兴趣。他不是九皇梁暄,若不是先祖立下规矩,他早就把梁晔千刀万剐了个遍。

“他那八年来,对您很好很好。他若是知晓曹岳与您的关系,他定不会伤害曹大人的。他是不知道这事儿,他不是有意的国舅老爷。”

“那又如何,许桃。”李景成双手交握,以一种绝对压迫的气势盯着许桃,“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的。你是他的妻,救他是你理应的事,我是他的什么人,我以什么名分去救他?”

外面老管家全程听着他们的对话,知晓进行至这番地步,是绝无反转的余地,遂与轿夫合伙将许桃给拽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李景成最后几句话给许桃带来不小的冲击,以至于她愣愣地被人拖出轿子,呆滞地站在外头,最后看了眼里头坐着的国舅老爷,神色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