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气蓬勃的清晨,应该不会有人像他一样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来翻这不给人面子的墙。
“你坐地上干什么?”
淡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姜星文一激灵,鼻子不自觉抖了抖。
薄荷味,他最不想闻到的薄荷味,衡河五月的天湿热,姜星文心里却拔凉拔凉。
他试图站起来,又觉得这个姿势很不优雅,只能挤出个僵硬的笑,希望这位未来的好同桌能够有一点点良知帮助失足少年。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不重要。
“拉我一把?”姜星文抬头,伸出了手。
他的未来好同桌挑了挑眉,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起来:“姜星文,你在这要饭?”
真会说话。姜星文磨了磨牙齿,打量着好同桌:“凌炽,你怎么回事?”
衡河一中新任校草的脸还是那么赏心悦目——如果没有那抹略含嘲讽的笑会更好,凌炽胸前也是空荡荡,干净的校服上缠着薄荷味,那是凌炽信息素的味道。
“没带校卡啊?”姜星文随手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瞥了眼这堵不给面子的墙:“这墙装修过了,那几个见证历史的坑已经不健在了,你节哀吧。”
凌炽笑了下,往后退了一步,蹬了两脚翻上了这堵墙,甚至倚在上边朝姜星文挑了挑眉:“是你不行吧,要上课了,你自己在这慢慢待着吧。”
说完,凌炽就翻身下去,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姜星文目瞪口呆。
不愧是他死对头,这么无情无义,不知帮助是何物。
姜星文依葫芦画瓢,学着凌炽的落脚点,也蹬了上去,他刚翻过去,发现自己的好同桌好像良心发现了,还守在自己面前。
“哟,专门在这等我呢?”姜星文把书包拽了拽,一看表,脸色一变。
完蛋,要上早自习了!
还好他们高一三班的教室就在一楼,这会儿还有一分多钟,跑过去还是来得及的,姜星文也没管凌炽,绕了条近路往教学楼跑过去,谁知道凌炽一把拽住他,借力冲到他前面,姜星文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
前面远远飘过来句:“你就会骂这个?”
急匆匆踩点跑到教室,姜星文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还好今天早自习没有老师在,他放慢脚步,从后门进去,看见稳稳当当坐在自己座位旁边的凌炽,怒火攻心,差点没过去。
这人连气都不喘一下,搁他面前犯贱还装bi。
他站在后边,静悄悄的,大早上的很多人都没睡醒,懒洋洋地趴着休息,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坐在后门的路成嘴里还在咀嚼着油条,见姜星文来了,嘴里鼓囊囊地开口:“姜哥,你来了啊,怎么这么慢,都快凉了。”
姜星文听见凌炽笑了一声。
他很不爽,他发现自己的座位被换到了里面,这就意味着自己以后的出入自由都要被掌握在凌炽这个狗东西屁股上了。
“让让。”姜星文不是很友善地说道,他一扬眉,却没什么威慑力。
姜星文的脸自带一种混血感,眼窝比一般人要深一点,显得眼睛深邃,但在他身上却又有些稚气,因为他那双眼睛太亮了,盯着人时有一种自带的无辜,但当他眯起眼睛时,就会显出几分压迫感。
但姜星文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觉得扬眉就是威胁人的表现,所以当他单手撑在凌炽课桌上时,凌炽笑了出来。
“闹什么,还挺可爱。”凌炽淡淡地评价他,稍稍挪前面去了一点,姜星文坐了进去,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自己桌子上有些温热的油条,就着豆浆一口一口吃着。
他和凌炽谁也不挨谁,隔着一大段距离,有十个三八线那么宽,要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