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顾锦圆有些紧张道:“娘……娘娘可不要吓我们。”
贵妃却认真地看着裕丰帝道:“陛下,您是有大造化的,您看看,自打上一次花宴殿下落水以后,这小病小灾的几乎都没有断过,这……臣妾也不是危言耸听,总觉得这里头有些事儿。”
她一句裕丰帝是有造化的人,一下子就让裕丰帝的神色认真了几分。
裕丰帝信道教,宫里也养了几个道行高深的得道高士,偶尔裕丰帝兴之所至,还会与这些道士一起讲经论法。
贵妃是裕丰帝的枕边人,如何能不知道裕丰帝对这种事情的态度。
光是今年,提供给那几个道士的经费就翻了一倍。
且今年往那几个道士住的宫苑去的次数也比去年多了好些。
只要心里相信了,自然很多事情都会往这方面联想。
裴婉晴轻声道:“这倒也未必吧!我倒是觉得小孩子生病本来就实属平常,而且殿下今年……似乎比往年还好了些。”
这“好”指得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当着裕丰帝的面不好说的太直白。
慧妃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裴婉晴这个蠢货。
竟还真的为太子筹谋,根本就不知道,在陛下眼里,这个儿子就是一根刺。
就让她跟太子走近一些吧!
这样家世过人的女子,早死早好。
贵妃又在一旁帮腔了两句,果然裕丰帝意动,当即便让钦天监派人过来。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够,让人去请了个平日里十分信任的蓝大师过来。
钦天监的官员身上穿着低品级的官服,那位蓝大师却是一身道袍,手里还拿着一柄拂尘,这一看,竟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裕丰帝对那位蓝大师十分礼遇,“大师是方外之人,这样的俗事本来不叨扰大师,但是太子最近遇到的事情确实是有些蹊跷。
这会儿太医也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来,因此便烦请大师帮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业障缠住了。”
要说裕丰帝是关心太子吗?那自然不是。
只是因为他相信这个事儿,既然太子能碰上,哪里知道自己哪一天会不会遇到?
且看他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认真看过太子两眼就知道了。
蓝大师轻轻点头,“陛下这话说得老道惶恐,老道虽是方外之人,但到底还没有臻于化境,眼下仍旧一只脚留在凡尘之中,陛下对老道如此礼遇,也是一种因果,今日的果,更是往日陛下修的因。”
那蓝大师一番因果之后,终于开始掐算起来了。
而一旁钦天监的官员已经手里拿着罗盘开始在屋子里及至外头的院子各处游走。笔趣阁
秋菊和春兰都显得很是紧张。
她们两个人是经历过三年前的事儿的,那个时候也常常有人过来,时不时地就往屋子里来搜上一圈,然后要不然就是带走几个人,要不然就带走一些东西。
热闹持续了好一阵儿,一直没有人来管他们,就是太子殿下的许多东西都在那个时候遗失了。
眼下这个钦天监的官员虽然不是来搜东西的,但是他那个样子,着实很容易让两个丫鬟联想到当年的事儿。
顾锦圆看着她们两个人瑟瑟发抖的样子,便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不用太担心,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看到顾锦圆脸上淡定的表情时,方才的紧张竟真的被缓解了大半。
屋子里几个人都坐在那里等待,裕丰帝显得有些烦躁的样子,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
其他几个人,贵妃显得有些急切,时不时地就伸长脖子往窗外头看。
裴婉晴脸上的表情则似乎有些百无聊赖的味道,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干陪着罢了。
只有慧妃,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端庄地坐在那里,似乎此时她所在的地方不是东宫,不是在等着钦天监和那位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