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很多乡绅捐赠的棺材,虽然多是廉价的薄皮杂木棺材,但也是人家一份善心;三是客房,这里就比较诡异,供的是周边的孤魂野鬼,相当于给了他们一个临时歇脚的客栈,里面香火烛纸,各色贡品终年不断,也是乡绅捐赠;四是孝房,这里放的是尸体入殓以后的棺材和盛放骨灰的坛子,罐子,盒子,这间房面积最大;第五房是牌房,这里主要是一些灵牌。
我们依次穿过三个大殿,来到第四进院,便到了五房所在。
钟九城从包里拿出一根串了很多铜钱的红线,让我拿了一头,绑在入院的门廊柱子上,在院子里以脚步丈量,迂回奔走,很快做了一个铜钱阵。
又拿出一沓子纸钱,口中念念有词,在手上搓分开来,东南西北各放了一沓,压上一枚大钱。
下车前,他让我背负了一袋重甸甸的五谷,此刻让我拿出来,沿着铜钱阵的边缘,细细撒了下去,那大米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显然是被中药浸泡过的。
做完这些,钟九城从袋子里又拿出五面小镜子,镜子毫不出奇,就是那种普通女孩子用的廉价的塑料化妆镜,又要我拿出赤橙青绿黄五色土,按照五东南西北中的方向堆下五色土,插入五行镜。
然后招了招手,我们三个人聚拢就在殿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钟九城给我扔了根烟,我们点着了吞云吐雾,我问他:“师父,这就完了?”
钟九城说:“那你以为呢?你的意思是我摆个法坛?大道至简,大音希声,知道吧?你师父我是高手!”
刘美屯笑着说:“看出来了,刚才上半场抓女鬼,九哥确实技高一筹。这下半场嘛,这会儿看起来稀松平常啊。”
钟九城哈哈一笑,说:“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钟九城看了看表,说:“时间还早,好徒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我说:“不是说捉鬼吗?”
钟九城说:“不错,我们要进九阴十煞阵,需要厉鬼的精魂阴魄引路,不然阴阳殊途,我们找都找不到。但是这厉鬼也有讲究,要的是九世冤魂。”
我问道:“什么叫九世冤魂。”
钟九城说:“有一种人,在阳世里诸事不顺,花见不开,车见爆胎,有没有?”
刘美屯说:“你说的那是倒霉鬼!”
钟九城说:“对,就是倒霉鬼。其实就是霉运加身。人是讲气运命格的。气,命为天生,运、格可后改。有的人一生气运不顺,有的一生穷困潦倒,坎坷多舛。有的即便出身显赫,最终却也一塌糊涂,一手好牌也能打的稀烂。”
“时运不济一辈子,惨不惨?”
“惨!”
“时运不济,最后还被冤死,惨不惨?”
“惨无人道!”
“每一转世,都比上一世还惨,九轮九世,一如既往。惨不惨?”
“惨烈至极!”
钟九城和刘美屯两个人一唱一和,如同说相声。
“世间的鬼,其实多是怨念太深,放不下。怨念就是觉得自己死的冤枉,那些做鬼的人,活着的时候就是心胸不大开阔之人,死了更加计较。但是一个人受了冤枉委屈,很多人其实是打不开心结的,对不?”钟九城问我。
我说:“自然是了。”
“怨念越深,鬼气越重。我们今天要捉的这只鬼,那是气运倒霉到了极点,九次转世,九次阳世都是颠沛流离,死时都是冤死横尸,那怨念深不深啊?”
我担忧到:“那不是会很厉害吗?”
钟九城问刘美屯:“寄骨寺的灵异之说这么多年了,比较出名的有哪些啊?”
刘美屯说:“有好多个版本,有说缝尸匠夜半缝头的,也有说吊死鬼照镜子的,还有说老婆婆捞尸煮汤的…”
钟九城说:“我梳理了一下,不同的人到寄骨寺看到了不同的鬼,总结下来,一共见了九个鬼,其实,这是一个灵体的九个前身。”:..
他们分别是被替位枉杀的上任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