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傅知道他亲生父亲大概不可能来找他,但他小时候脸皮会厚一点,听见那群像保镖一样的叔叔边上车边交谈,提起什么“江少爷性情大变,以前多么温柔一个人,现在眼也不眨把小叔送去矿星挖矿
脏兮兮的小江传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过去,小脸挤在栏杆边,眼睛大大圆圆,喊得小脸蛋憋红:叔叔!叔叔——!我是十九!还有我!
他努力喊着叔叔,终于引来那些人的注意。
孤儿院恶霸在旁边看戏,碍于大人不敢动手,起哄地叫着“小疯子又出来了!”“他是个小疯子!”
小江愕不管他们,小手在脑袋上使劲一薅,抓下几根头发,使出吃奶的劲儿,几乎把半个身子挤出去,奶声奶气却吐字清晰:“十九的头发。”
几根细软的头发被小拳头紧紧握着,在风里颤巍巍地荡来荡去,稍不留神就会被吹走。
他的头发有点长,因为总是错过社工的义剪,脏了之后还打结,自己用剪刀咔擦剪掉前面的刘海,跟狗啃一样。
刚从垃圾房出来,小脸小手也黑一块白一块,手里的发丝也不见得干净。
但小江傅没有注意这些,只是期待地看着那些叔叔。
终于有一个长腿叔叔走过来,用
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头发。“好,你是十九,我记住了,回去吧。”
“谢谢叔叔。”小江傅把卡得严实的身体钻回去,快乐地拍拍手,被小恶霸辱骂做白日梦也很开心。
叔叔还没有走,他赶上了一次。但快乐也仅此一次。
他还会经历很多次没赶上,很多次被审判,直到麻木地放弃。“江得!”岑阆握住他的手,在想什么?
江傅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想起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参加过两次亲子鉴定采集,原来是江先生组织的。
那时候秩序混乱,并没有联邦层面的数据库,只能靠家族力量。
陆京粗糙的手掌盖住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应该是想,如果抱走孩子的人,又生了亲生小孩,会不会把儿子扔给孤儿院,所以隔几年找一次。
江傅第一次从陆上将嘴里听见这么长一句话。
他忍不住安慰:“可能在其他地方好好地长大吧,孤儿院并不好。”岑阆迅速抓住重点:“你在孤儿院受过欺负?”
江传轻描淡写:“每个孩子都或多或少受过委屈吧?大人看得不及时,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岑阆:“别人欺负你,你打得过他们吗?”江傅模棱两可道:“我智商比他们高。”
岑阆赞美:“你智商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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