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跪拜了下去:"大君,我们晏氏并没有要取代楚家的野心。"
楚乔并没有叫他起身,晏以秋越发忐忑,叩拜道:"格帕欠天神在上,我向您保证,我们晏氏永远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我们的武士是您最锋利的刀剑,我们的牛羊是您取之不尽的财富!"
"好了,"楚乔展开手掌伸到他面前,"我相信你。"
晏以秋哽咽着,泪光盈盈地凝视着他。
楚乔笑道:"你真不像我们郯其大草原上的人,这样的温婉,这样的忠贞。"
晏以秋抹着眼泪:"我这样不好吗?"
"很好。"他说。
晏以秋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脚边,小声地问:"那大燕的坤泽是怎样的?我听说那里的坤泽异常的秀美端庄,比草原上最艳丽的羽衣甘蓝还要多情,比初春最坚韧的芨芨草还要孤高,是不是这样?"
"你听谁说的?"
晏以秋叹道:"如果真是这样,大君定然是喜欢大燕的世子多于我了。"
楚乔随手指了指酒壶,晏以秋温顺地给他斟酒,并且递送到了他唇边。
楚乔颇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很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见过那世子,无法给你答案。”
晏以秋惊喜道:"当真?"
楚乔不答,自己接过酒杯喝了个干净,再一抬手已经拿过了桌案上的牛皮卷看了起来。这是他即将忙于公事的征兆,就算是赶人,晏以秋却也满心欢喜地蹦跳着出去了。
楚乔没有抬头,他只是很熟练地拿起兽头铜盖,一丝不差地扣在了香炉上,袅袅的轻烟飘起,飘出了白色的帐篷,飘浮在那广阔的草原上,经久不散。
......
思绪缥缈,连澄又想起了那令他终身无法忘怀的那一天——因当今皇上,膝下无坤泽,但考虑到两国的“和平”,点名要求连澄和亲,都是借口,就只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去受苦罢了。
连澄心想,他不愿自己的孩子受苦,难道别人的父母就忍心吗?真是荒唐至极!
思绪回收,世子銮驾内,盛钦面色严峻,双手拢入窄袖中,以凛然之姿立在苍蒙使臣面前:"你们这是在挑衅世子的权威,是在试探我们大燕朝的底线!你们想要看着苍蒙的子民再一次因为你们的愚蠢而流尽鲜血吗?你们认定我大燕朝的将士们的刀剑不够锋利,马匹不够强壮,我们的怒火不足以将郯其大草原烧得寸草不生吗?你们觉得我大燕朝的帝王真的会容忍卧榻旁有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酣睡吗?"
使臣瞠目结舌:"译史大人,我并没...."
盛钦大喝:"你们敢不敢直言,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苍蒙的新君的授意?你们敢不敢承担两国史书对你们的口诛笔伐?你们敢不敢堂堂正正地面对两国将士亲口承认对我大燕朝的世子不逊?"他霍地踏前一步,翘头皮靴在地毯上震出深深的印痕,发指眦裂,"说!"
使臣鼻翼剧烈地翕动着,那高仰的头颅低了下去,双臂贴地,姿态臣服:"请世子原谅我等的失仪!"
连澄明眸流转,纤指点了点衣帽之间的饰品,侍卫小心翼翼地捧上前。他随意地拣起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套在了光洁的指上,伸展手臂由侍卫们搀扶着慢步到几个使臣面前。
暗香浮动,使臣眼前方寸之地只能见到一片流光溢彩在缓缓地淌动。香入脾,金入心,让他恍惚中记起了参拜格帕欠天神的那一日。阳光那么的耀眼,静静的溪流在不远处泛出鱼鳞般的光辉,杂草间的碎石圆润,身前跪拜的父母那么的虔诚,高处的合萨吟唱着古老的经文,沾着神水的苍老手指点在了额头,一下一下。
"起来吧。"连澄说。
使臣看向盛钦,对方依然愤怒,压抑的声调不轻不重:"愿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