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雏鸟(7 / 11)

恰谈 江帷 16878 字 2023-11-18

;在后来又干回笋片经销,仍然没什么起色。转而到了最后之后带着母亲两个人一起去给别人做小工拖毛竹、砍稻子;割稻子倒没什么问题,毕竟母亲从小就是做这个长大的。可从山上将一根五六米米长根部有如大腿粗的竹子拖下山可不是简单的活,而这一干就是一整天;这对于父亲来说两三趟都得气喘吁吁,更何况是本就瘦弱的母亲呢。可为了维持生活还要还之前所欠下的债而又不得已如此;在母亲的回忆中得知,拖毛竹要把竹根放在肩膀上拖行;下山的时候要稳住速度不能太着急不然容易摔倒,但肩膀的压力和毛竹拖行中一来一回的摩擦力会给肩膀造成损伤。所以需要做一块厚的棉布垫在肩膀上用来当作基本的护具,可时间一长还是会受伤;最严重的时候,母亲扛竹子的那边肩膀的整块皮都被磨掉了;整边肩膀都是血红色的。偶尔一次回娘家的时候,不经意被外公外婆看到以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满眼心疼的抹眼泪。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女儿在家里父母都会特别严厉的对待;但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谁会不心疼呢?可能外公觉得平生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母亲嫁给父亲吧。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信头七还家这一说;人在去世后的第七天晚上都会回家在看最后一眼。要是道听途说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我却是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在农村都传着晚上小孩就不要在出去玩;说小孩子阳气太少,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既然能传的开也并不是毫无根据。到现在来说就是小孩有阴阳眼。据母亲说;那时外公刚下葬不久,那天是外公头七的日子;家里请了一堆道士装扮的人来做法,随行还带着唢呐和锣;看着还挺专业。就看他们跟着唢呐的声音在那又唱又跳;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唱的什么。墙壁上挂着很多壁画,壁画上的内容大多毕竟骇人;都是些阎王审判一些在阳间坏事做尽的人下地狱被处决的不同死法,因为太过血腥,我就不过多赘述了,看过的人也都明白。直到下午新鲜感过去后;如约而至的瞌睡虫爬上神经,我就自顾自的躺上床酣然入睡,也没告诉母亲。之后的事情也是母亲告诉我的;说大概是晚上八九点左右,只听见房间里的我睡醒后在那叫唤:“妈!外公回来了!妈!”母亲闻声急忙赶了过来,看着我精神的坐在床上;一点也不像睡迷糊后说胡话的样子。就过来抱着弯腰说道:”呸!喂谁不骇!呸!还给我骇!”母亲怕我看见了不好的东西被吓掉了魂就赶忙帮我唤魂回来。而后还仰着头说道:“伯!这是你外孙诶,你不要骇他诶。”到现在我听着也挺不可思议的。不过我相信就算他老人家回来也不是来害我的;只是想看我一眼,只是刚好我醒了就打了个照面罢了。

因为父亲和母亲要做小工,所以平常都会把我托给外婆照看;只有在我哥放暑假的时候才会接回来让他照看。小时候的我也并不省事;父亲和母亲一走没多久就开始哭,我哥也不是一个很会哄人的性格;毕竟他当时也是个小学生,就放任我一直哭;哭着过不了一会就忘记了自己哭的原因了,然后就是各玩各的。记得有一次他说在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我还在睡梦中怡然自得的往他裤子来了一泡尿;这之后他就不太情愿在抱我了。母亲在外出之前都会把饭菜先准备好;然后把木甑放在锅里保温,而后我哥可能觉得比较麻烦;所以干脆把木甑放在地上让我自己解决。那个时候的我才刚学会走路;拿个铁饭勺都费劲,更别说把饭装进碗里了;可以说勺上半碗饭,木甑周围也散落了半碗饭了。我哥可管不完这些事情,每次母亲回来时看到这样一幅杂乱不堪的场景;头几次还会耐心向我哥交代,可见无果次数愈多后;便也习惯了。每天待到我自娱自乐累了之后;都会去饭桌旁拉来一条桌子拖到窗户口,拖行时凳脚和地板摩擦出吱吱作响的声音,每次都会让我哥毛躁起来;但也懒得说。而后我就颤颤巍巍的爬上凳子半个身子趴在窗户外面翘首以盼。我们家的老房子是在马路边的一条巷子里,从马路口进来时一条长长的走道。每次看着父亲和母亲完工回来走过那条过道时,我都会欣喜的狂喊:“爸爸!妈妈!”脚尖在凳子上微微使劲,双脚完全腾空将身子完全托在窗台前。这种感觉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