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那天刚好是周五;有些同学当天下午就被接回了家,而我却要等着第二天舅舅和舅妈来接;因为他们的女儿也跟我在同一所学校读六年级,所以就顺便把我也接回去了,也省得我父母来回跑着麻烦。于是便空出了好几张床位;阿姨看着没办法只能把我安排到另一张床上去临时睡一晚,还再三交代我,如果她没来喊我;自己要记得起床撒尿。看她那凶巴巴的样子;我肯定是点头附和的。可睡梦中的我自然是对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的;正巧阿姨也很凑巧的没有起夜,而后我便顺其自然的在这位同学的床上来了一泡。早上起来后;满心祈祷的阿姨悄悄的走到我睡得床前,用手触摸到这发生的一切,就开始怒目圆睁的叫骂;还一副想要动手的架势。或许是想着就算打了也一样没法改变我和发生的事情;阿姨最后还是没有下手,依旧是骂骂咧咧的收拾着两床湿漉漉的床单搬到洗手台上极不耐烦的洗着。当初我还想为什么这阿姨为什么那么易怒;可现在看来换作是谁又何尝不怒呢?
其实阿姨在我的映像中,也不完全是个蛮人;有时候她也会展示柔情的一面。因为我每次我都是寝室最晚一个回去的孩子,有时从表姐口中得知舅舅因为工作没空来接的话;就只能两个礼拜才能回去一次。而每个星期带来的零食也早就吃完了;确切的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完的。每次我拿出零食的时候,旁边的室友总会围上一群在我周围;说什么自己的零食吃完了,让我分一些给他们;等他们父母来看望他们的时候在分给我。在那个十分单纯的年纪,谁知道这些小鬼那么老练。上起课来个个都是眼皮打架,骗吃骗喝倒饶有一套。结果一年时间也没看到他们的父母来探访过机会,就算他们双休日回校带来的零食,也早就把先前说过的话抛掷脑后。然后我又生性腼腆;望着别人吃的时候;又不好意思伸手去要,想等着他们信守承诺。那一包零食一群人围上去霎那间便抢夺一空,哪里还有我的份。每次在只有我和阿姨两个人在寝室的周末;阿姨总会把她带来的水果和家乡小吃分给我,而我却独独没有把我带来的零食回报过给阿姨,想来真是觉着莫大的嘲讽。由于大部分时间我是没有零食吃的;所以只能在就餐时间多吃点饭菜,免得下午犯饿不知所措。食堂里做的肉大多只是简单处理;肉上的毛基本和睫毛一样长。别说吃了,就算看着都直干呕;肉也是最没有人吃的菜了,在我的记忆里,我最爱吃的就是每个周五午餐的黄瓜,和周日下午的腐竹。这两个菜算是比较下饭的了;阿姨在吃饭时,也会经常留意我;长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我的性格,要是餐盘扒的干净就知道我是没吃饱;便会来问我带着我去前台加些饭菜。回不去时一个人在寝室总会想家想父亲母亲,思念到深处时就会偷偷抹眼泪和抽泣。这样的画面阿姨也见过不少;她总会一改往常的态度温柔道:“想妈妈咯?想妈妈就给妈妈打个电话!”而后就会把她的手机给我,别看我上起课来好似听天书,但是父母的手机号码我可是记得很牢。在和父母通话的时候,阿姨也总是笑着在旁边帮我一起和母亲沟通;说我最近表现的多好多听话,知道自己起来上厕所了。如今才恍然如果没有阿姨那段时间的陪伴和照顾,自己又将变成什么样呢?在县城的学院就读了一年以后;我便适应不了转回了乡下的小学,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也并不是在学校;而是自离开学校两年后的马路边,她改行成了擦皮鞋的皮鞋工;白发和皱纹以比当初浓上许多。“毛头!你知道我是谁呗(bai)?”其实第一眼看她;我并没有认出来,只是在她的询问和母亲的提醒下;这才觉得面熟,只是心中感慨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衰老的那么快?直到我看着近些年衰老也同样迅速的母亲,才或多或少有些理解了。
在县城上学最开心的两件事,就是周五放学表姐不会带着坏消息下楼找我;和周六上午看到舅舅的那一刻。因为公务员的工作,舅舅难免会和各种领导打交道;有头有脸的场合能增进关系的无非是酒。时间一长,舅舅的身形也愈发的肥硕,肚子也因为酒的洗礼而膨胀如球。不过在那个年代,有这样一个肚腩却是凸显成功人士的象征。舅舅的车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