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狗胆!”元安怒不可竭的冲来,一巴掌打在侍卫头盔上。
她个子还未长开,小小一只,伸长了手才够得到侍卫的脸,那一巴掌自然打得也不是很重,却因为头盔的原因还叫她的掌心红了一大片。
疼痛从元安掌心蔓开,她还未曾学会收敛情绪,骂完这一句话眼泪便涌上来了,当着门口便号啕大哭:“疼!你这狗奴才!戴这么硬的头盔干什么!本宫的手都打疼了!”
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又见元安怒目瞪着他:“你还不快滚开,想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快!快去把大门打开,给本宫去请太医来看看!本宫的手要是伤着了,你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那人这才动了,匆忙冲元安行了个礼,迅速朝外头跑去了。
他们闹的声响太大,早就聚集了一帮人在院内看热闹。
锦华长公主于这并不是稀客,旁边那个公公倒是面生的很。
他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两个人,手上接了不少元安给的零嘴儿。
这里关的都是别国送来的人,出了圩国,大褚边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国家都有亲眷在这。
圩国小,本就是受战争波及,可又是最迫不及待结束战争的人,故而上第一个送上太子做质子。
其余国家送来的大多是不得宠的皇子皇女,也有妃嫔一类,多以女性为主,甚至有一个小国送来了怀着孕的贵妃娘娘,她在这生下孩子,连着孩子一起关在这里。
薄君卿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与锦华长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桓亲王是交心的好友,故而也受到了不少优待,住的房间略有阳光,不至于太过潮湿。不过他没住几天,便把房子留给了贵妃娘娘和她的孩儿,自己仍去了最角落的那一间。
“锦华?”薄君卿见着她,有些诧异。
“君卿哥哥!”元安拉着薄君承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子,“你的腿最近怎么样了?”
薄君卿刚来大褚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导致腿部瘫痪,太医说是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这辈子只能躺着了。
这也是薄君承不愿接这个任务的原因,本身混入大褚已经是很难的事情,到时候还要带个瘸子一起走,怎么想怎么都是个累赘。
“难为你还挂念。”薄君卿面上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容,拿起火折子轻轻吹上两口气,倾身点亮了床头的油灯,“废人一个,还能如何。”
“不打紧的。”薄君承给元安搬了椅子坐在屋正中央,“我叫人给你带了个烤猪蹄儿,我尝过了,可好吃了,君卿哥哥你尝尝。”
薄君承依言,躬身将荷叶包送上去,亲手给解开了,用帕子裹了递过去。
薄君卿接过,摸着这帕子柔滑细软,想是上等料子,不由低头多看了两眼,嘴上还在打趣儿元安:“锦华现在的日子是好了,身边侍候的人用的帕子都是此等昂贵之物,可见你的皇兄对你还是不······”
他话尾截在了喉咙里,倏然瞪大了眼睛。
屋内昏暗,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元安也没在意,只是兴奋道:“皇兄对我是很好的,昨晚我跑出去玩了,他还叫了许多人去寻我。老臣们讲我,他也含糊应下了,没有怎么对我。本来说要送我去端太妃哪儿,如今也作罢了······”
“唔······那也是极好的。”薄君卿根本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垂着头,手上捏紧了帕子,小口小口的撕着蹄肉。
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一会儿,期间薄君卿看了薄君承两眼,可薄君承始终半躬着身,仔细的侍奉元安。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医拎着箱子大呼小叫的来了,先围着元安绕了一圈,看手掌都没什么事,又被元安指使着给整个院子的人都看了一遭,这才满意的走了。
薄君卿一直盯着薄君承的背影,直至他已经跨出了房门,转过身来,将房门再次关上时,他冲薄君卿眨了眨眼。
要是云平还在的话就好了。
薄君卿遗憾的想,如果云平还在,他可求云平替他去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