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几个来回后突然在碧绿色与天青色停下。
停了很久,阮斋才轻轻抠下那一小片碧绿颜料,里面赫然有一块颜色,与其他颜色尽不相同。
是灰色。
众多颜料的混合色。
此刻灰色被掩盖在碧绿之下,一点喘息机会都没有。
阮斋抬起头,不顾众人的眼光走到客厅里面取出火柴,再走到一号门门口,他把火柴燃烧贴近骷髅画,亲眼看着骷髅画的颜料慢慢融化。
是灰色!
气氛开始变得沉重。阮斋从常殊手里接过手电筒,快步走到死者B的房间门口,再一次滑动火柴贴近门口。
又是颜料融化,也是灰色。
暗黑的走道里,只有阮斋的面容被火柴照亮,他那双向来不起波澜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带着悲怆的神情。
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蔡岸身上。
下一个死者是蔡岸。
蔡岸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的面容扭曲,疯狂摇头试图逃避这个信息。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没有人要他死,除了凶手。
阮斋从黑暗跨出,站在蔡岸面前,睨着眼前的“绘画师”,他只道:“起来。”
可惜蔡岸没有阮斋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他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听不见任何话,嘴里只念叨着不要死。
一声钟响后,木屋里骤然传来一个小孩声音,他在唱歌。
这歌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冷气从脚底板冒到天灵盖。
——乌鸦飞去又回,我杀了它,我杀了它。
——嘶哑变成壁画,它说不了话。
——他要杀了我啊……他要吃掉我……他要把我的身躯干骨当做祭祀。
——可我已经死去,死在寂静的黑夜,死在嘶哑的摇曳,死在窗下的赴宴。
——听啊……我消失的爱人……
——有没有听见,我死前的最后一句。
——和我一起皈依邪恶吧。
空灵声音回荡在木屋内,常殊早就被这首歌吓得魂没了,在唱第二句的时候就扑通一声与蔡岸来了个对拜。
就连柳贞这种见了两个死者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在听完歌也是脸色苍白。更何况是老张这种年纪大的老人。
老张颤着手,哆嗦着声音问大家,“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冷眼看向客厅周围,阮斋看到方冼靠在墙上面色不带一丝惊慌。
他抬脚,想往客厅那边走去,刚动一下就又听见钟声响了一下,像是老久的机械,每动一下都费了十足的劲儿。
接着又响起小孩歌声。
——乌鸦飞去不回,它杀了我,它杀了我。
——嘶哑变成壁画,它说不了话。
——我要杀了他啊……我要吃掉他……我要把他的身躯干骨当做祭祀。
——可他已经死去,死在寂静的黑夜,死在嘶哑的摇曳,死在窗下的赴宴。
——听啊……我消失的爱人……
——有没有听见,他死前的最后一句。
——和我一起共赴浪漫吧。
第二段几乎没变歌词,但调上升了许多,尖锐又挠人心肺。
歌声停止那一刹那,木屋外似乎有乌鸦的嘶鸣声。
阮斋反应快,立刻往声响方向跑去,但也只瞧见了木屋外的绿枝在摇晃。
是在死者B的房间看到的,也是在死者B的房间外看到了满目绿色中唯一一朵蔷薇。
随后赶到的众人在见到这朵花时也是一怔。
大雪夜,外面出现了蔷薇。
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阮斋开了灯,又打开手电筒照射在外面。光的放射一点作用都没有,除去一片白色就再无其他。
“我觉得……”常殊舔了舔干涸的唇,哑道:“这地方有点邪门……”
阮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