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阮斋摸着触感不太对,等他反应过来时方冼早就溜之大吉。
咬了咬牙,阮斋能感觉到方冼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不仅如此,自己的情绪还能被他所左右,非常之难缠。
忍着怒意走出房门的阮斋脸色沉得吓人,才刚吃了药,动作依旧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本身体质原因,显得唇色有些苍白。
他默默走进一号房,看到壁画上的粉末已经消失了。顿了顿脚步,阮斋朝它走去。
面前的壁画栩栩如生,纵然是先前高温熏过依旧没有脱落的痕迹。
阮斋抬手,指尖刚要触碰就被方冼抓住了手腕。
突然被制止了脚步,阮斋受不住这么大冲击力,不禁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还嫌自己活的不够久?”方冼无奈地说,顿了顿,“你生病了阮斋,生病的人是不可以碰这些东西的。”
语气中略微带了点哄骗。
阮斋想起现在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就生气,不是气衣服是气人,气方冼,不打招呼就擅自把自己衣服换了!
甩开方冼的手,阮斋转身就往外走。
方冼木然望着阮斋冷漠硬挺的身姿,动作滞了又滞。
直到一边看热闹的常殊开口,“生气了。”
“我又不瞎。”方冼啧了声,怪常殊多嘴。
大跨步跟上去,方冼凑到阮斋身旁,“你不喜欢这身衣服吗?我给你选的不好看?”
阮斋的拳头握了又松,自我屏蔽方冼所有话语。
从柜子上拿了几双手套,阮斋再次目不斜视边走边戴。
而阮斋身后的小尾巴见阮斋掉了个头,他也跟着掉了头再次跟上脚步。
“你当时出汗太多了,我这个人见义勇为帮你一把,不至于生气吧?”方冼叉腰碎碎念,“难不成真让你脱光了——”
阮斋蓦然停下脚步,目光如鹰般看向方冼,恨不得把这厮咬碎了吞肚子里。
“再提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出去。”
冷声且无情。
方冼眯眼一笑,“好啊,我会带着你一起走。”
无聊。
阮斋深觉跟此人威胁是半点用都没有,他把手套戴好,又用袖子捂住口鼻,再次贴近壁画。
白色衬杉在满是浓厚颜料的墙面里显得刻意凸出,犹如神明落在沼泽中。
柳贞眨了眨眼,有些发愣,“阮斋哪里来的衣服?”
“侦探服,在房间里找到的。”常殊喜滋滋道,一脸没想到吧的表情,“我也有一套,你要是想可以过过瘾。”
柳贞拒绝了常殊的好意并表示她房间有套护士服可以送给他。
常殊为难拒绝,逃一般离开柳贞身边,他觉得这个女人像魔鬼。
窜了窜其他人身边都没发现什么要帮忙的,常殊最终决定还是去阮斋身边。
见阮斋正在用小刀刮这些颜料,每一种颜色他都刮一点,等刮完八种颜色后忽而觉得不对劲。
他后退了两步又抬头盯着《消失的爱人》看了会儿。
消失的爱人,是由多种杂乱颜色混成的壁画,没有实际场景,可阮斋却觉得,颜色过渡哪里不对。
刮下来的颜料尽数给了常殊,阮斋迈步走到《消失的爱人》最左边,他伸手,指腹落在其中一个颜色上,是天空的颜色。
横着往右边慢慢滑动,阮斋能感受到颜料和墙面的粗粝感。
天蓝,玫瑰,紫罗兰,水粉,碧绿,天青,纯白,纯黑。
【玩家阮斋找出关键性证据】
系统骤然出声。
阮斋手上一顿,偏头朝《消失的爱人》看去。
【玩家阮斋找出关键性证据】
不对,不应该是八种颜色……不对……阮斋眯眼,他甚至想凑得更近些去看。
身体的不允许迫使他只能用更加麻烦的方法。
重新走了一遍壁画,顺着方才的路线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