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三人外,就还有一个老太太在打点滴,已经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厉冗见秦必钲暂时没有苏醒的征兆,决定遵从医嘱,自从意总去世后,秦总就几乎没怎么休息,这样下去,身体很快就会累垮的。
他对李言之的印象也说不上好,但眼下也没有其他选择。
“李少,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秦总这儿交给你,行吗。”
厉冗的话虽然是问话,但态度却是强硬的。
秦总之所以会累倒,秦家乱成一锅粥李言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言之微微皱眉,却也没阻厉冗的私自决定,因为厉冗说完这些话后,就转身走了。
厉冗没跟他要车钥匙,打电话让人接他走的,外面的天阴阴的,导致整个病房也暗沉沉的。
秦必钲睡觉也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簇蹙着,冷硬流畅的侧脸线条像是一条锋利的钩子,每一个毛孔都张扬着他的强大深沉的戾气,陡峭山峰般的鼻梁下,薄唇微抿,挺括熨贴的西装此时别扭的裹在身上,像一只猛虎暂栖在山洞中,只待他休整过来,便会立刻睁开眼睛,张开獠牙,不客气的一口咬掉你的脖子。
李言之并没觉得放松,神经依旧紧绷着,但可能是药物作用,他慢慢的也渐渐睡了过去。
‘滴答’
‘滴答’
李言之在梦境中听到水滴声。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言之很想追上去,可腿怎么也动不了。
而那个人好似也感觉到了什么,停了下来,雾气中他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他大声叫着秦怀意的名字,秦怀意却离他越来越远。
“不……怀意别走……”
“怀意——!”
李言之猛的惊醒。
恍惚中,眼前一片黑暗,他怔忪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恢复,平坦的胸脯上呼吸此起彼伏,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那场梦境中回过神来。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水柱一样的雨水从屋檐滑下来,掉到窗台外的铁桶上,发出咚咚闷响,整个病房内除了他空无一人。
“……”
空无一人?
李言之想起来什么,盯着天花板缓慢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