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地冲着车夫怒吼:“没用的东西......!究竟还要几时才能到王府?!”
老车夫从不见楚昭昱如此气恼,登时惊惶万分,握着缰绳的手抖了又抖。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当真是没用!”楚昭昱怒火更盛,眼见着就要提着剑撩开车帘。
“共竭驽钝,抑佐熙明......”
闻声,楚昭昱倏然没了怒气,转而眉头紧蹙地扭头看向身边人:“方才在殿中确没能问你,这句词......你怎会知道他名字的来历的?”
魏熙明笑而不语,良久才虚弱地开口道:“王爷的‘昱’...其释意,不便是此处的‘熙明’吗?”
“你知道得倒是不少......”楚昭昱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魏熙明依旧莞尔:“奴才既是王爷捡回来的...王爷,又怎会不清楚奴才的来历?”
“怎会?”楚昭昱禁不住冷笑:“‘熙明’这一释意是本王生母所取,便是在现今的宫中,也应只有本王一人知晓。”
“若非本王亲口相告,你究竟如何能够得知?”
楚昭昱眼神愈发锋利。魏熙明见状便也没了继续打趣他的念头,只默默从楚昭昱身侧挪开,黯然垂眸道:“便是从魏主子...魏熙明口中得知的。”
“你与他生前是什么关系?!”
楚昭昱闻言猛地抓过魏熙明的手,直疼得魏熙明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嘶。王爷......”
闻声,楚昭昱忽地回过神,立时便放开了魏熙明,眼神躲闪地怔怔垂下头:“是...是本王唐突了。”
楚昭昱愣愣地垂着头,耳尖须臾间便泛起了微红。
魏熙明却没料到他会是这等反应,身上虽仍疼得厉害也饶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究竟有什么可笑的。”楚昭昱眉头紧蹙地别开脸。嘴中虽仍振振念着责备的话,语气中却无一丝责备之意。
魏熙明静静瞧着他,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为复仇,楚昭昱被迫变得冰冷。可在心底,他仍是从前那副心口不一的少年人模样。
与楚昭恒,从来都截然不同。
“王爷莫怪。”
魏熙明毫无请罪之意,含笑重新倚上楚昭昱的肩头,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半晌,才又开口:“王爷方才在殿中,可有提到过青州?”
楚昭昱眉头微皱,略略一颔首:“那不过是说辞,本王......”
“王爷...可还记得那年青州叛乱?”
闻言,楚昭昱身子忽地一僵,垂在身侧的双手亦骤然攥紧。
“你当年......莫非也在那场叛乱中?”
魏熙明黯然颔首,若有所思地抚上额角的一侧,“正是。”
“当年,西北战事刚刚告捷。趁王爷尚未班师回朝,彼时的青州刺史举兵造反,整座城内的老幼妇孺都被劫做人质。而男子,凡及弱冠者,但有不从......当即杀之。”
魏熙明神情凝重,前世在叛乱中受过伤的额角,仿佛仍在隐隐作痛。
“奴才犹记得,奴才彼时因尚未及冠,与青州的老幼妇孺们被一道划为了人质。江宁巡抚得召调兵赶到时,叛军的尖刀,就架在奴才的脖子上......”
魏熙明痛苦地闭了闭眼,似不忍再细细回忆。而楚昭昱虽只是听着,其紧蹙的眉头亦没有舒缓过一刻。
他的毕生所慕———魏熙明,彼时就在青州。
当年回朝得知叛乱后,他顾不得远征频战的疲顿,立刻自请前去平反。他过往虽在战场上见过诸多血海,可青州城内的惨状犹使他觉得触目惊心。
此刻,见魏熙明面色愈发苍白,他一时又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继而下意识轻轻抚上他的手,悄声道:“都过去了。”
“王爷......”
魏熙明闻声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