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从前在戏阁练就的本领还能在今世用上。
尔顷,他踌躇地抬起眼:“公公可知,殿下生前在宫中是何样的为人?”
闻言,宋策一头雾水,只觉得这话语既似毫无他意,也似言外有言。
他原以为魏熙明提起先皇后,是欲要了解先皇后,并基于此在楚昭恒跟前表现。然思及他对自己称他为“公子”时的态度,以及方才那真切的悲伤模样,他一时竟觉得魏熙明只是在缅怀故人,并无其他意图。而若事实果真如此,自己便是说再多也算不得什么人情,更无法在日后以此向魏熙明讨要好处。
“公公?”
魏熙明面带忧虑,讪讪地唤了一声,心中却瞧着宋策犹豫不定的模样,暗笑计谋得逞。
若他所想不错,宋策大抵已猜到了他的真实意图。因而若无方才那一出戏,宋策大抵会兜底般地将所知尽数告诉给他——虽详尽,却难辨真伪。
而现下这般,宋策大抵已明白自己没法在他那里讨得好处,因而应只会挑宫中人皆知的事说与他听。如此,他虽得不到多少消息,却可保证所听句句是真,亦不会似在宫中探听时一般留下话柄。
“皇后殿下...生前性子娴静温和,平日里若非在和清殿陪君上批复奏折,便是在沧林苑打理字画。”
“殿下人看着虽有些清冷出脱,待老奴这等下人却是分外亲厚和善。每每逢节遇喜都会叫内务府给全宫的下人们多包些银两,冬日里还会格外叮嘱内务多给下人房送些木炭。平日里在沧林苑的时候......”
倏然,趁着辇车颠簸,宋策忽地噤声不语,面色亦霎时一白。
“公公,沧林苑可是有什么......?”
魏熙明眉头微蹙,眸光灼灼地盯着宋策。
宋策眼神飘忽不定,讪讪笑道:“叫大人见笑了。老奴许久不随辇车出宫,方才一不留神竟咬到舌头了......”
“公公方才说,殿下平日在沧林苑里如何?”
魏熙明眼神锋利地兀自盯着宋策。他心知沧林苑一处必有要事,因而这会儿便是如何,也决不能放了他。
“沧林苑,呃......哎呦,瞧老奴这记性。”宋策猛地一拍后脑勺,随即思忖了半晌才又赔笑道:“沧林苑的字画,平日里本都交由了那处的宫人打理。殿下每每去时,都帮着宫人们一道整理,还时常把保管清扫的法子一并告知......”
宋策额角冒汗,纵是魏熙明别开了眸子,也仍怔怔地不敢抬起眼。
“殿下,果真心善......”
魏熙明轻叹着苦笑一声。良久,似心有无奈般地复又摇了摇头。
虞安南虽体弱,然入宫短短一年便仓促病逝,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其中并无蹊跷。
眼下,这其中的秘密,或许便藏在沧林苑中。而他前世的一死,或许也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无论他探查到了什么,若不能及时带出宫,楚昭昱大抵还是会隐隐担忧他心存异心,并不会完全信他。
因而与沧林苑中的秘密相比,现下,他更亟需找到一能及时向宫外送出消息的手段。
魏熙明默默思忖着。倏然,辇车的帷裳被猛地掀起。
车外,灰面的鹁鸽簌簌地成群飞过。
“那是宫里养的信鸽。这会儿应是刚放完风要回去呢。”
宋策赔笑一下,转而瞧着帷裳的一角砸了咂舌:“今岁的鹁鸽可真是欠教,只这一下怎就连帷裳都啄坏了......”
“确是欠教。”魏熙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公公可知这些鹁鸽平时都是养在哪的吗?”
“养鸽房......”宋策抚着下巴略略一琢磨:“若老奴没记错,应就是在侍卫房对过的。去岁的鹁鸽夜里吵得厉害,每日都有人去内务府告状呢。”
“如此......”
魏熙明眉头轻蹙地颔了颔首,似有些担忧。宋策见状忙补道:“不过现下应是已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