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点不慌是假的,严疏星现在甚至没法思考,为什么小助理穿了,却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还口口声声喊他师兄?
严疏星努力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又不是没看过穿书文,真要穿了就穿了,母猪都能上树,他严疏星穿进剧本里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存在即合理,存在即合理,既来之则安……安个屁。
严疏星完全安不下来。
仅剩的理智告诉他,既然他穿了,他的助理也穿了,还有什么上官,说不定是哪个没见过的演员,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全剧组都穿了?
如果真是全剧组穿了,那一定有人跟他一样,一定还记得二十一新世纪里的一切,他必须找到这个人,证实他不是一个人。这样,即使他需要暂时在这个鬼地方呆一段时间,在他找到办法穿回去之前,也不至于先孤独至死。
严疏星挺想穿回去的,一是确实舍不得他那五百万粉丝,二是,他不想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灵魂和身体不在同一个次元的死法,跟身首异处一样落寞悲凉。
他还是有点叶落归根的传统文化心理的,他宁愿药水过敏死在医院的抢救室里。
想到这里,严疏星后背一凉,该不会其实他已经死了吧?
多想无益,实践才能出真知。总结出全员穿书的可能性后,严疏星决定立即去证实自己的想法,但他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没想好从哪儿落手。
中途小助理又来敲门让他喝药,他不理,小助理就一直不肯走,药汤来来回回热了三次,严疏星终于开了门,彼时已经日落西山了。
药实在是苦,严疏星就遣小助理去给他找点甜的,自己把药端回屋子,尝试着想喝一口,但来自身体深处的抗拒让他不得不屈服,药汤最后还是被他倒出了窗外,小助理拿着一罐桂花蜜回来时,药碗已经空了。
等严疏星终于拿定主意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少年版的小助理也不知怎么会那么烦人,到点了就抱着被褥进来,说是担心大师兄,非在他房间里睡。
严疏星看着房间里唯一一张床,无奈道:“没人给你安排住宿吗,我这是单人间啊。”
严疏星不习惯跟其他人睡一张床,虽说平时小助理也经常跟他一起出差,但都是有多少人就订多少房间,除非极少数极个别的情况,严疏星要跟林形睡一间房,那至少也是套房两室一厅的。
临泉抱着被褥,执拗地站在门口:“我可以睡地上。”
“上官师兄说了,此次大会之事,不容小觑,魔修肆虐,大师兄身受重伤,赤焰痕乃是各门派共同的责任,所以……”临泉有理有据,试图说服对方,“所以,我必须保护好师兄,之前我就每天都来,虽然现在你醒了,但你是我的大师兄,我还是要守在你身边的。”
严疏星看着这个少年版的小助理,熟悉又陌生,又执拗得很,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一句“你是不是也穿越了”就在嘴边,最后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严疏星最终还是没拦他,念在他年纪小,给他让床,结果他不肯睡,偏睡地上,严疏星说不动,就随他去了。
他白天就想清楚了,小助理大概率不是他要找的人。虽然他刚来这个世界不到二十四小时,暂时还没搞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但就小助理目前的种种反应来看,他多半不是穿的,不然没必要跟他装,意义在哪儿呢?
其实严疏星还有些不敢相信,穿越这事儿本来就挺不科学的,要不是那些熟悉的台词和剧情……看着十六岁的小助理勤勤恳恳铺好了床,直至他躺下,严疏星都没再说一句话。
严疏星盘算了一天,见到的、并且还认识的,目前就小助理和姜松辰俩人,小助理不可能,那他就只剩下姜松辰一个选择了。其实严谨一点来说,他到这儿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姜松辰,虽然他隐约记得,对方似乎也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不排除对方在演的可能性,他一开始不也是跟着演了几句的吗?
根据他目前掌握的已知信息,现在正值十年一度的剑首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