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你小心。”
岩述笑开了:“我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他把我虏进宫里做暖床丫鬟吗?”
“我既然敢留下,就不怕他找我麻烦。”岩述懒散地笑,眼底冰凉一片:
“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岩述把草根吐掉,抱着脑袋回屋:“希望别让我失望,否则我在这盛京岂不是太无聊了。”
一看就没把他们的话放心上,曹睿摇摇头,总觉得将来有一天岩述会被狠狠打脸。
曹睿二人走后,岩述去取了把剑。
曹睿说的话他当然听见了,不过他长年在外,不怎么混迹官场,对这些并没有直观的感受。
但季绫变化挺大倒是事实,从张狂愚蠢变的不动声色,从一无是处变的游刃有余。
若把过往如今这些变化这些归咎于城府。
呵。
那这个人还挺深不可测。
岩述立定,屏息,雪亮的剑身出鞘。
风声凛冽,银光落刃,剑气卷起地上的枯叶,一招一式皆带着锋锐难当的意气。
西北的冬天远比盛京难熬,连土都冻的硬邦邦的,大漠戈壁上寸草不生,河流湖泊完全冻住,连饮水都成问题。
大生,三儿,老兵头,矮墩儿,一张张熟悉的脸在寒风中倒下,那风刮的跟刀子似的,皮肤暴露在外一会儿就变得又红又紫。
他却只能看着。
无能为力地看着。
即便心中恨极,也什么都做不了。
剑招越来越快,逐渐有些凌乱,舞成残影的锋芒染上深重的戾气。
被残影包裹的人气息不稳,偶尔窥见的眉眼中泛着浓重的血色,如漫天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叮地一声,剑身脱手而出,深深钉进廊下的柱子里。
寒风从皇宫的方向吹来,呼啸而过,卷起刺入骨髓的冰冷。
岩述保持着长剑脱手的姿势,许久未动。
——
冬至是整个冬天里除了春节以外最隆重的节日,宫里惯例是要大肆设宴庆祝的,虽然如今百日之期已过,但季绫还是让礼部一切从简。
值得一提的是,李太后的生辰恰巧就在冬至附近,她来乾清殿说了好几次,都被不咸不淡地堵回去了。
你老公死了才三个月出头,你不伤心就算了,还想过生日?
季绫驳回了礼部给太后庆生的折子,面不改色地说满朝上下还沉浸在悲痛中,实在不宜大动干戈。
转眼,冬至已至。
在寒冷中变的有些萧条的正阳大街热闹起来,小商小贩纷纷支摊架椅,人潮如织,火热的气氛驱散了冬天的冷意。
不过这些和季绫没什么关系。
天黑漆漆的,大概也就五点左右,他被徐正德和红烛刨起来,睡眼惺忪地受人摆弄。
果然由奢入简难,想当年他为了项目半夜起来赶飞机的情况数不胜数,如今只是在冬天起个床都觉得心力交瘁。
季绫神游着,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抬胳膊抬腿,徐正德在几套礼部送来的礼服之间团团转,小声和红烛商量着该穿哪一套好。
耳边不断传来窃窃私语,季绫瞌睡都听没了,十分怀疑是不是他最近太好说话了,导致这些人越发没上没下。
徐正德看看这套觉得不错,看看那套也觉得满意,一时犯了难,见季绫醒了,便问道:
“陛下觉得穿哪一套好?”
努力摆出控诉表情的季绫:……
#心累#
眼看徐正德还有再拾捯一个时辰的架势,季绫闭着眼睛,随手一指:“这套吧。”
徐正德笑眯眯道:“陛下果然眼光独到,老奴也觉得这套最好看。”
呵,虚伪。
今日休沐,皇帝不用上早朝,但要去天坛祭天,这也是季绫登基以来第一次正式的祭祀活动,怪不得徐正德这么重视。
浩浩荡荡带着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