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上来,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走到了荒无人烟的城郊,他们面前走来一白衣男子,膝盖上有些拍不去的泥土,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才投来轻飘飘的一瞥,被蚕柩那么盯着也无甚反应,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了。
等那人走远了,蚕柩才说道:“是习武之人,不过应当只是个凡人。”
安思骨点点头:“他身上确是沾染了些死气,不过并非本源,我们应该离得不远了。”
二人又行了数百米,终于见到了一座孤坟。
说是坟,也不过是一个凸起的土丘,前面立了个简陋的木牌,尚且算得上是墓碑。
坟前,坐了一只模样清秀的鬼,穿着染血的白衣,正抬眼打量着他们。
安思骨瞧着那墓碑上已有些褪色的字迹,便知这坟有些年头了,开口问道:“阁下为何不入往生,久驻于此?”
白承睁大了眼看着面前气质不俗的二人,伸手在地上比划起来。
绿鸦在树上扑闪了两下翅膀,落下几根黑色的羽毛。
**(菊花分割線)
这处荒野中的小小土丘,还从未如今日般热闹过。
秦轼前脚刚走,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便紧随其后,红衣男子撑伞,黑衣女子执扇,一眼瞧过去便知不是什么良善人家,更何况,那二人还看得见他。
白承伸手在地上写字,五年未写,难免有些生疏,他便耐着性子,一笔一划,慢慢写下:
“吾被禁/锢于此,无法离之十步以外。”
白承的字迹同他本人一般秀气,安思骨总瞧着有些眼熟,抬眼一看,才知这地上的字与墓碑上的皆出自同一人手笔。
不过安思骨并不在意这些,既然此人是被禁/锢在此处,便误不了他的事,自然也就无需多管,便道:“在下安思骨,前来洛城寻人,因此地气息不同寻常,才前来探访,多有叨扰,还愿日后两不相妨。”
白承笑了笑,自己一个孤魂野鬼,还不能离了自己的坟,哪里还像是能妨碍到别人的样子?
只有树上的绿鸦知道,这话实是说给她听的。
安思骨道了声“告辞”,便与蚕柩一同离开了。
白承目送二人离开后,又闭上了眼。不消片刻,便听到了扑扇翅膀的声音,他知道,绿鸦也飞走了。
安思骨与蚕柩一路无话,悄无声息的走着,快要走出这荒芜的地界时,安思骨却突然停了下来,蚕柩也心照不宣的停下脚步。
“阁下跟了一路了,有什么话,不妨当面讲清楚了。”
绿鸦这才显露出身形,化作一黑衣女子的模样,额间一抹绿痕,惹眼得很。
安思骨与蚕柩皆看着眼前的人,绿鸦清了清嗓子,出口的声音却仍是干涩嘶哑:“求你们帮帮白公子。”
安思骨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帮?怎么个帮法?”
“帮他了结执念,让他步入轮回。”
安思骨还未开口,蚕柩便不耐道:“你可是大街上随便抓个人便要让人家帮你的白公子?我们只是路过,可不是来普度众生的,想帮你家公子,你还是去庙里多烧几柱高香吧。”
绿鸦没想到这个看着清冷的女子开口竟如此随性,稍愣了愣,又补充道:“我……我能给报酬的,只要我有的,你们都能拿去,只要你们帮帮白公子……”
蚕柩翻了个白眼:“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刚修成人形的乌鸦精,能有什么供我们拿的?”
绿鸦紧张之下伸手摸了摸额间的绿痕:“你们不是要寻人吗?我可以预测到不详之事,我可以帮忙的。”
蚕柩质疑道:“你确定是预测凶兆,不是一语成谶?”
绿鸦有些羞恼的红了脸:“当然不是!我有些时候……也是能预测到一些好事的……”
蚕柩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十分无趣的乌鸦精逗弄起来竟如此好玩,正欲再逗她几句时,却被安思骨打断了话头:“蚕柩,莫再耍她。”
说罢,又转头对绿鸦道:“帮倒是能帮,只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