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到张草头家里也就一里多路,没一会儿功夫,我一个人,摸着黑,这就到了张草头家门口。
张草头平时靠着用茅草,秸秆之类的东西扎笤帚卖为生,所以,门口堆满了草垛儿。
我两三步走到门前,叩响了张草头家的大门。
“谁啊?”
屋里传来了张草头的声儿,没一会儿,就给我开了门。
一瞧是我,张草头也有些意外,今儿搞了这么一出,张草头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有些发白,两眼发红,目光也显得有些涣散。
“丁家娃儿,你咋来了?有事儿?”
张草头看着我,惊讶地问了一声。
我没有说话,径直冲进了屋子里,而后,取出二舅地小型罗盘,这就满屋子转悠了起来。
可是,令我奇怪的是,满屋子我都走遍了,罗盘也没有一丁点儿异状。
按理说,张草头被恶灵缠身,不可能屋子里没有脏东西,可是,罗盘不会骗人,的的确确没有任何脏东西藏在屋里。
我就奇怪了,张草头虽然今儿被二舅给救了回来,头上的黑气当时散去了,可是,恶灵可没有那么容易就除掉。
这屋子不可能没有问题的。
“丁家娃儿,我知道你干啥来了。你就别管了,这事儿,就由他去吧!”
张草头一直跟在我身后,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听张草头的语气,怎么着,他早就清楚了自个儿的情况?一般人晓得了,那还不得吓个半死,抱紧我的大腿?
他倒是挺淡定呀!
不过,直觉告诉我,张草头越是淡定,这事儿就越发不好处理了。看样子,突破点,还得从张草头身上下手呀。
既然你张草头自个儿都那么淡定,我也没必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了。
干脆找了把椅子在张草头屋里给坐了下来。
张草头倒也客气,可能是晓得了我的目的,端了杯茶给我。
我抿着茶水,眼睛却不停的盯着张草头看,看得张草头那是浑身的不自在,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开。
“丁家娃儿,这事儿真不用你们插手了,我晓得,你们也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事儿,就这样吧,我张草头活了半辈子,也没啥多的想头了。”
张草头被我看得不自在,坐下来,又冲我说了一遍。
“你继续说!”
我望着张草头,这事儿必须得张草头说出来,不然,我可没有什么头绪!
“哎!造孽额,造孽额!”
张草头一张嘴,这一把眼泪直接就淌了出来。
根据张草头的说法,这事儿发生在半个月前。
半月前的一天晚上,张草头一个人坐在堂屋里扎着笤帚。
本来打算一晚上给赶出来第二天去交货。
可是,张草头扎了好几把,等他去清点的时候,却发现自个儿扎的笤帚无端端的少了。
要是少了一把两把,还可能是自个儿记错了。偏偏就少了五把。
总共自个儿就扎了六七把笤帚,少了五把,张草头自然是清楚的了。
张草头觉得奇怪呀,心想,难不成是是对面家的小孩儿又跑来恶作剧了?
于是,他开始满屋子寻找,最后,还真让张草头在屋子后面儿的一个草棚子里找到了自个儿的五把笤帚。
心想,这对面家的孩儿是越来越大胆了,等明儿天亮了,一定要去他们家说道说道。
提着五把笤帚,张草头回头这就打算进屋去。
可是刚一回头,张草头整个人就给吓傻了。
他的眼前,就在草棚子的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趴在地上。
那叫一个献血淋漓,也不晓得从哪儿爬过来的,血迹沾了一地。
见张草头从草棚子里出来,那血婴儿望着张草头咧嘴就笑。
张草头一瞧,这心里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