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之后,县官夫人才过来打圆场,说是打圆场,却像是在挑事:“神女光临寒舍,本就是寒舍之光,魏小姐可别来无恙啊。”
听到魏小姐三个字,魏黎气的瞪大了眼睛,沈子宁又适时地为我答疑解惑:“她最讨厌别人叫她魏小姐了,毕竟她以为人妇,虽然是守寡了,也比小姐好听。”
我才笑着点点头,韩苍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赶了过来,一言不发地用身体挡在我前面,自然又引起了沈子宁的注意:“你是蒹葭的护卫么?”
韩苍不理她。
“你不会说话么?”
韩苍还是不理她,直到魏黎气急败坏的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县官夫人,也敢这样跟我说话,还有你,哪跑来的野丫头,小小年纪就敢冒充自己是神女,也不怕皇上治你欺君之罪。”
魏黎倒是学聪明了,直到拿皇上压人了,可韩苍站在前头,就莫名地想要依赖,不想自己去面对外面的风雨,看得出来,韩苍也是很满意我的做法,对着魏黎,语气清冷,一点也不像十岁孩童说出的话:“魏小姐说话,可要三思,神女的名号,是百姓给的,若是欺君,那全天下的百姓都在欺君,若要治罪,全天下的百姓都要被诛九族,百姓生存不能,势必会群起而攻之,魏小姐的心思,着实缜密让人心惊啊。”
说罢,便给我一个心安的眼神,黑曜石般的眸子,有种让人深陷的魔力。
“好,真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呢。”
永安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过来,细长的双手拍出掌声,却给人压迫感,仔细看他的眼睛,泛着妖异的蓝光,透过韩苍直直注视着我,由内心的最深处无端生出一股浓浓的不安。
韩苍不动声色地挡在我面前:“王爷谬赞了。”
永安王似是夸赞一声:“小小年纪就如此有眼力,看出来我是王爷,神女,也定不简单啊。”
沈子宁担心地拽住我的小指,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福了礼:“王爷说的哪里话,韩苍本就聪慧,善于识人,这整个庭院中无人能比得上王爷通身的气派,刚才夫人也说,又贵客光临,身份尊贵是皇上最疼爱的孩子,刚才子宁又谈起您又是满腔的崇拜,也就自然能确定您的身份了。”
永安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子宁,子宁闭着眼睛只管点头,县官夫人笑意盈盈的行礼福身:“是妾身说与这俩孩子的,有贵客临门,自然要与他们说清楚,免得冒犯了王爷。”
县官看着自己的夫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县官夫人,却只是冷淡地注视着前方,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永安王又大笑了起来:“看来,夫人和神女是一条心了,那为何不提醒神女当众顶撞自己的姑姑可是大不孝?我朝向来注重孝道,就算神女不知道自己的姑姑是当今的一品诰命夫人,夫人不会不知道吧,你说,本王要不要治你个连坐之罪呢?”
县官当即吓得一哆嗦,连忙跪爬在地上,沈子宁打着胆子说话:“你们好不讲道理,明明是诰命夫人挑衅在先的。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喝止住:“还不住嘴!”沈子宁扁扁嘴低声嘟囔着:“本来就是嘛,爹爹最坏了。”沈将军抱拳对着永安王:“是老陈教子无方,小女一向顽劣,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永安王倒是宽宏大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就着实让人生气了:“无妨,大小姐的性子直爽,很容易被人带坏过去,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这边的炮火刚平息一点,魏黎那边又不闲着了:“王爷说的哪的话,这个野丫头,怎么可能是我外甥,我的三个外甥女可都好好在都城待着呢,哪容得下这么个野丫头攀亲。”
永安王的嗓音又恢复了带有磁性的低沉:“这就要问问神女本人了,神女名为魏蒹葭,可是魏相的幺女呢,七年前,可是魏老太爷最宠爱的孙女呢。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关系呢,还得夫人您自家理,忘了说一句,本王是要带神女回都城的,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吧,阻州县令不是为神女准备了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