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姜子牙扶周灭商并非易事。现实中的姜子牙,是一位政治家、军事家、谋略家,但他既不会兴云布雨,也不会飞沙走石。不像有些神话小说里写得那样,姜子牙无所不能,只要搬出元始天尊的法号,各路神仙莫不响应,即使受困于阵中,关键时刻总有哪位大神腾云驾雾前来解救。常有道缘巧合,收编对手于麾下。如果对手实在厉害,就回昆仑山请道祖仙翁画一道敕令,对手无不束手就擒,略有抗拒者即被化为脓血等。实际上并非如此,当时殷商有四十多万军队,战将百员,又占据沃野千里的中原大地,实力高出西岐许多,扶周灭商谈何容易。
天刚擦黑,费仲、尤浑带姜良来至费仲府第。
费仲道:“神医,今夜屈尊小府,明日再带你进宫。”
姜良一跳,惊道:“进宫?”
费仲、尤浑这才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听到是被云中子所荐时,姜良跳将起来,骂道:“云中子,你这个臭老道!大爷饶不了你。”原来他与云中子是老相识。费仲道:“神医名高天下,故而才被云中子力荐入宫。”尤浑媚笑着说道:“云中子已是天下医术高手,尚医治不了苏娘娘,他不荐天下第一神医又能荐谁呢?”费仲竖起大拇指,道:“神医就是神医,让马饮毒无痕!”尤浑笑道:“神医给马下毒时,神鬼莫测!”
姜良眉开眼笑,道:“那是,下次大爷见到那臭老道不下毒了,给他下点儿泻药,让他拉稀。”忽然把脸一沉,道:“你这俩鳖孙想要大爷的命吗?”尤浑一脸无辜,道:“神医此话怎讲?”姜良道:“我且问你,苏娘娘有病自有太医医治,为何费尽周折找我姜良,嗯?”声色俱厉喝道:“莫非苏娘娘患的是不治之症?说!”
尤浑汗流浃背,不知如何应答,一双惶惶之目望着费仲。
费仲笑道:“神医误会了,苏娘娘何等尊贵,万金之躯也只有天下第一神医才配医治呀。”
这等理由虽然牵强,但让人听得十分顺耳,况且姜良只是诈问而已,隐居十年哪里知晓许多宫闱之事?他虽性情古怪,喜怒无常,但对治病救人从不含糊,见费仲一脸真诚,暗暗思忖:苏娘娘久居深宫,定是荤腥过量,饮食不节,又静多动少,积养成疾,富贵人家多得富贵之病,只要略施通泄之法,保管药到病除。此时心里已有九成把握,再未往下想,自然想不到苏妲己的病百药难治,等待他的如同其他名医一样是杀身之祸。
尤浑道:“请神医沐浴更衣,也好进宫觐见。”
姜良眼珠一瞪,喝道:“沐浴个屁!大爷十几年没洗过澡了,沐什么浴,更什么衣,不想让大爷医治,大爷扭头就走。”姜良的确十几年未曾洗浴,衣服也从不浆洗,泥巴沾了掉,掉了又沾,汗水干了湿,湿了又干,气味让人忍无可忍。费仲、尤浑心道:“这臭气熏天的叫花子怎能入宫谒见苏娘娘?”只得苦苦相劝,不料口干舌燥,仍无济于事,于是二人悄悄对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把他灌醉,替他沐浴更衣。
姜良十年未闻酒香,加上明日进宫已有胜算,与费仲、尤浑推杯换盏,开怀痛饮。
因喝过了量,姜良不能自持,一头扎进饭碗里。
次日,费仲、尤浑带姜良上殿。
姜良因身着崭新衣服,一时不习惯,显得十分拘谨。
帝辛见他身材矮小,黑不溜秋,举止猥琐,疑道:“这便是神医?没弄错吧?”
尤浑道:“回禀陛下,此人正是神医姜良!路上臣等亲眼目睹神医的医术手段,竟能让入棺之妇生下一个活生生的男婴来。”帝辛道:“会有此事?”费仲答道:“千真万确。”帝辛“哦”了一声,又朝姜良上下打量一回,赞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姜良不知帝辛是在夸他还是在讽他,不尴不尬笑了笑。
帝辛当即命费仲、尤浑伴驾,带姜良来到寿仙宫。
姜良伏地磕头,帝辛赐座。姜良坐了,抬头猛见苏妲己,眼前恍如一块无暇美玉,朱颜滴翠,光彩无限,不禁暗思:天下竟有如此美貌之人?一时间骨软筋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