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住到这里好多年了,但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未动过--贺文海淡淡道:她本不必如此做的。
马为云笑道:我们并没有要她这么做,但她却说--突听一人唤道:马爷,马爷!
马为云推开窗子,皱眉道:我在这里,什么事。
马为云脸色变了变,回头道:兄弟你--贺文海道:我--我还想在这里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马为云笑道:当然可以,这本是你的地方,就算宁云回来,也只有欢迎的份。
他匆匆走了出去,一走出门,笑容就瞧不见了。
贺文海在一张宽大的、铺着虎皮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这张椅子,只怕比他的年纪还要大些。
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总是喜欢爬到这张椅子上来为他的父亲靡墨,他只希望能快长高,能坐到椅子上,那时他心里总有一种奇妙的想法,总是怕椅子也会和人一样,也会渐渐长高。
终于有一天,他能坐到椅子上了,他也已知道椅子绝不会长高,那时他又不禁暗暗为这张椅子悲哀,觉得它很可怜。
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和这张椅子一样,永不长大,也永远没有悲伤,只可惜现在椅子仍依旧,人都已老了。
老了--老了--突听一人轻轻笑道:谁说你老了?
人还在窗外,但笑声已在屋子里荡漾起一阵温暖之意,她的人虽还未进来,却已将春天带了进来,笑声已然如此,人自然更可想而知了。
贺文海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但却只是静静望着那扇门,既没有站起,也并没有说什么。
宁云终于走了进来。
武林中人的眼睛并没有瞎,她的确是人间绝色,若有人曾用花来描述过她,那人实在是辱没了她。
世上又有哪种鲜花能及她如此动人?
她全身虽然没有一处不令人销魂,但最销魂处还是她的眼睛,没有男人能抗拒她这双眼睛。
这是双令人犯罪的眼睛。
她的态度却是那么亲切,那么大方,没有丝毫要令人犯罪的意思,看来又仿佛世上最温柔、最纯洁的女孩子。
但无论她看来像什么,都已无法改变贺文海对她的印象了,因为贺文海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
就在那酒店的厨房里,就在蔷薇夫人的×体旁,贺文海早已领教过她的温柔,她的纯洁!但贺文海却几乎还是难以相信眼前这女人,就是那天一心要*他交换天蚕衣的神秘美人。
因为现在她的神情和那天的确就好像是两个人,若不是贺文海确信自己绝不会看错,那么他就简直不能想念那天那毒辣、*荡、显然已饱经沧桑的女子,就是眼前这笑得又天真、又甜蜜的小姑娘。
贺文海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宁云眼波流动,柔声道:你为什么闭上眼睛,难道不愿见我么?
贺文海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是在回想那天你脱光了衣服时的模样。
宁云的脸似乎红了红,幽幽叹道:我本来希望你认不出我的,可是我也知道希望并不大。
贺文海道:我若这么快就将你忘记了,你岂非也会觉得很失望。
宁云嫣然一笑,道:可是你见到我并未吃吃惊,难道你早已想到我是谁了吗?
贺文海道:这也许是因为武林中能被称为美人的人并不多吧。
宁云笑道:这也许是因为你见到伊重的徒弟,就想到了我那双铁手套,见到了游龙生,就想到了我的鱼藏剑,是吗?
贺文海微微一笑,道:我只奇怪,你既然知道我在这里,怎么还敢来见我?
宁云叹息道:咬着嘴唇道:丑媳妇既然难免见公婆,躲着也没有用的,所以,马哥一叫我来,我立刻就赶来了。
贺文海哦?是他要你来的?
宁云又笑了,道:你难道还不懂他的意思?他早就想为我们拉拢了,这也许是因为他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抢了你的--说到这里,贺文海的脸骤然沉了下来,因为他已知道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