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死了命的砸钉子,但是钉子却纹丝不入,倒是此时此刻,棺材的晃动更为剧烈。
“脱裤子,用你的尿浇在棺材北山,速速!”
此刻我已经听出这声音出自爷爷,只是左扭右扭不见人,心下大异,难道爷爷还会瞎话里的传音不成。
正在我举棋不定时,爷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傻愣着干啥,快!”
我顿时不疑有他,一步跳上了条凳,跟着就解开了裤子,冲着爷爷所说的棺材北山,也就是管事正在打钉的位置一泡尿就浇了下去。
原本还在欲欲跃试的棺材仿佛一下就安静了,那汩汩的血水霎时消失不见,而后留下了一个黑洞洞的钉子眼。
我这才明白管事手里方才的棺材钉是从哪里来的,原来正是这棺材上掉落的!
我甚至来不及思索眼下情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等我再度睁开眼睛时,四下干蹦蹦的哪里有雨。
而我正就站在一根条凳上,裤子还没有提上来,只是棺材旁边,不多不少躺了八个人。
连同管事的、抬棺的,悉数躺在地上。
正在我惊得无以复加时,爷爷的声音从旁传来:“莫怕,他们只是睡着了!”
直到这时,我才看到爷爷手里没有拿那根来时的拐杖,就连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额头一层虚汗,仿佛是跟人较劲了一场。
“爷爷,他们这时怎么回事?”我三两下穿起裤子,方才的一切显然是一场梦,只是这梦也太过真实了一点。
而且最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我们分明是在抬棺走的半路上,怎么可能说睡着,大家全都睡着了。
我看了下棺材之下的条凳,跟方才在梦里看到的位置分毫不差,但是此刻那个管事还躺在地上,思来想去,很可能就是爷爷假了他的化身。
这样也才能解释,为什么方才梦境里那个管家会那么的身手灵活,而且也才能解释爷爷近在咫尺的声音。
可是爷爷紧紧皱着眉头,顺手抛给了我一根棺材钉,入手指了指棺材大头北面的位置,言简意赅道:“钉进去!”
我清晰的看到,爷爷背身的那只右手抛下一块石头,就跟我方才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