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婚协议书,签字。”段其锐将薄薄的一张a4纸和笔拍在桌上,神色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意思?”江时栖好像没听懂他说的话似的,茫然无措地又追问了一遍。
“还需要我来帮你把事情挑明吗?你做了些什么,心里没有数吗?”段其锐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眼神冰冷,冻得江时栖一阵阵刺骨的疼。
“我......”江时栖支支吾吾想要继续辩解,对方却很不耐烦地皱着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别给我装傻卖乖,我不会再吃你这一套。当初,要不是你顶替了阿许的身份,他也不会被人硬生生割了腺体。而你,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不属于你的一切。”
“我,我不是故意顶替他的。”这个可怜的omega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好拼命摇头否认着这一切。
段其锐一步步地向江时栖靠近,逼得他缩在了墙角,听到江时栖的狡辩,不仅半个字都不信,脸上的神色更是愈加愤懑,扬手给了江时栖一巴掌。
“够了,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你欠了他一个腺体,就该还回来,你应该知道,偷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离婚后,你净身出户,我不追究当初给你们家的酬金、彩礼以及这么多年来养你的生活费,全当是你......卖身了这么多年的酬劳。”说到最后那处,他脸上浮起不加掩饰的厌恶神色。
一个被娇养了这么多年的omega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江时栖直接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他的脸蛋被扇到一边,白嫩的肌肤迅速红肿,嘴角浮现了一丝血色。
江时栖双眼无神地坐在地上,像是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他抬手轻轻抚摸了自己的肚子。
半晌,他好像从自己那虚幻的世界中挣脱了出来,像是认命了似的,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手指颤抖地不像话,泪水一滴滴落在了白纸上,洇开了一团团水渍。
段其锐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无意间间接顶替了对方救命恩人,这也是他三个月前才知道的。
他签下离婚协议书,对方却仍嫌不够,一把攥住了他纤细的手腕,“现在,跟我走,把阿许的腺体赔给他。”
“什么?”江时栖错愕地看着对方,他说的话自己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可为什么,连起来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呢。
江时栖心都凉了半截,隐约意识到了对方要做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这个所谓的“丈夫”强行拖上车。
他想反抗,但对方对他使用了alpha信息素压制,作为一个被他标记了的omega,感到的痛苦只是成倍的增加。
他挣扎着的双手逐渐失了力道,脸色惨白浑身无力地跌落在地上,双眸氤氲了潮湿的一团团水汽,抬头仰望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丈夫。
他被带到了医院。
“正主”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嘴唇苍白,见到他的丈夫也只惨然一笑,“阿锐,你来了。”
江时栖看到他的丈夫一改之前对他狠戾的神色,温柔地摸了摸“正主”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阿许,很快就好了。他欠你的,也是时候该还回来了。别怕,睡一觉醒过来你就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腺体,做一个正常的omega了。”
江时栖听到他们的对话,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
但没用的,他后退的同时撞到了将要对他进行腺体移植手术的医生身上,他被强行带去手术室,一堆人拉着他,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惶恐不安地叫着曾经的爱人的名字,眼中蓄满了泪水,“锐哥,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跟他们走。”
可对方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团死物,“带下去,记住,别给他打麻药,他也该尝尝腺体被人一刀刀挖下来的滋味。”
江时栖闻言也失了声,眼中那一丝微弱的希冀退却,挣扎的力道缓了下来,他被带进了手术室。
直到被绑在手术台上,像是一条待宰的鱼,才清晰地预感到自己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