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了一遍,详细做了模拟。白三爷对满仓说,面对顽敌,一定要胆大心细,不可掉以轻心。所以要做足准备,以应不测。
白三奶和满秀两人去做饭,白三奶特意蒸了一篦白馒头和花馍各半的新馍馍,熬了一锅鸡蛋面疙瘩汤,炒了白菜炖粉条,又凉拌了香油萝卜丝儿,专门给白三爷和满仓煮了六个鸡蛋。
这顿饭可以说比过大年吃得还要好。白三奶心里其实很担心父子俩的安危,只是不便说,她把自己对这个家庭满满的爱全都倾注在这顿饭里。满房是她的牵挂,白三爷和满仓更是全家的顶梁柱呀!
她看着父子俩吃得饱饱的,才招呼满柜、满金和两个女儿过来吃饭。那满金和满荣还小,不谙世事,看到这难得吃到的好东西,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满柜和满秀显得心事重重,和娘一样,吃不下去。过了一会儿,满金好像发觉情况有点儿不对劲,不由得放满了筷子,接着,满荣像是也觉察到了什么,也放满了吃饭的速度。顿时,屋里显得格外寂静,气氛越来越凝重。
“你们愣着干什么?天凉了,不吃,一会儿饭就凉了。”白三爷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温和地说。
“你爹他们,吉人天相,好人好报,没事的。都快吃吧!”白三奶接着说。
这句原本安抚孩子们的话,却让满秀嘤嘤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把白三奶的眼圈儿也弄红了,满眶强忍的泪水像刚刚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滚滚而下,肆意地在面颊上漫过。满荣原本懵懂无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看到妈妈和姐姐在哭,便张大了嘴巴,哇哇哇的大哭起来。满柜和满金再也忍不住了,跟着抽噎了起来。
满仓没有哭,反而笑眯眯的,走到饭桌前,对妈妈说:
“妈,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大家都快点儿吃吧!”
“土匪要的是钱,他们不要命。没事儿!”白三爷故作乐观的说道。
大伙儿这才停止了哭泣,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为了防止意外,白三爷把大哥给的手枪别在腰间的裤带里,让它贴身,外面穿了一件薄棉袄,没有扣扣,两边斜抄着,开口向右,便于掏取手枪。腰间用一条长长的布腰带扎着棉袄,显得干练多了。白三爷把两只裤脚也用布条儿扎得紧紧的,便于走路。满仓也照着父亲的样子把自己拾掇的很是精神。白三爷特意在他贴身的裤带里别了一把他自己使用多年用于防身的短匕首。告诉满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它。
好在今晚是农历十七,又是晴天,月亮早早的已经升上天空,夜空显得格外的明净,让人心中些许有一些安慰。
装束好,父子二人乘着暮色沿着村里的大道向西走去。这华河上的龙王庙在河庄的西边,离这里有一二十里,步行大约一个时辰。父子俩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那里,真想早一点儿看到满房。也不知道满房现在咋样啦!
父子俩出了村便沿着通往席县的大马路一路西行,路过一个小镇土西镇拐向西北方向,沿村镇马路继续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听到有流水的声音,满仓说:“爹,快到华河了。”白三爷“嗯”了一声。父子俩一路上疾行如飞,默不作声,这一简短的对话终于打破了彼此的沉默,也惊醒了熟睡中的乡村。深秋的夜晚,天气已经很凉,无事可做的村民早早进入了梦乡,四周显得格外宁静。满仓的话让父子俩意识到,已经进入土匪盘踞的地方,顿时便提高了警惕。
白三爷不由得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和满仓一起谨慎前行。这条路通往龙王庙的路,他是很熟悉的。以前,每年春天都要来这里买一些鱼苗,放进村里的池塘里,到过年的时候,便可吃到新鲜的大年鱼;春夏之交的汛前,龙王庙也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庙会,十里八乡善良朴实的村民便聚集于此,烧香磕头,向龙王进献贡品,祈求龙王保华河一年安澜,让华河地区的子民风调雨顺旱涝保收。自从近两年闹匪以后,村民们便不敢到此,白三爷也没有再来过,今天走来,既熟悉又感到些许的陌生。可能是夜晚的缘故,这让白三爷不由得又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