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悬于天若河,辰落于渊似槐。
星如河,辰似槐,东灵域十万里星槐森深处有这样一个以星槐为名的宗派。
星槐宗之中有一处很特殊的地方,方圆百里尽是巨石,巨石凌乱,大小不一,在巨石中央生长着一颗巨大的星槐树,枝叶弥漫百里,灵气铺洒当空,高如擎天之柱,此时此刻在星槐树下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
一人白色儒衫,羽扇纶巾,眉带笑,口藏锋,虽是男子,却生得俊逸非凡。
另一人和他相对而坐,着装泾渭分明,满身黑衣,面庞犹如刀削,棱角分明,剑眉如锋,神情冰冷,不苟言笑,睁开的双眸当中无尽锋芒若隐若现,目光所及之处巨石避让,枝叶分散,无一人一物敢与其对视。
二人分作星槐书两侧,相隔百里,彼此对视却仿佛近在咫尺一般。
两个人就这么犹如不腐雕像一般做了三天三夜,在第三天夜里,自九天之上出现了一条星河,星河垂落犹如瀑布直坠而下,落在了星槐树的上方,落在了二人的面前。
星槐绚烂,上面七彩光华流转,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身影在星河上方浮现,然后犹如走在台阶之上一般,一步一步的踏了下来,星河垂落不知多少万里,但是在那个男子的脚下就仿佛只是近在眼前一样。
呼吸之间就来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然后从星河之上走了下来。
星河上的光芒开始慢慢敛去,这才能看清楚这伟岸男子的相貌。
他身形高大,面容刚毅,一头红发披散,头生两角,一身深邃内敛的暗红色铠甲,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半空当中,虽无一丝气息散发,但却妖气通天,伴随着他的出现天空之中的星辰仿佛打乱了顺序逐渐的形成了一个远古凶兽的图案在夜空中凝立。
“妖皇不远万里而来,叶某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白衣书生偏过头看着这个身材高大伟岸妖气通天的男子,淡淡说道。
他的眸子一开一合,某种仿佛有星辰流转,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声音落下之后夜空当中被打乱的星辰开始归于原位,再度恢复成了平静的样子。
“叶掌教,别来无恙啊!”
妖皇定定的看着白衣书生,身上的通天妖气终于是尽数收敛起来,同样淡淡道。
“妖皇客气了,你我已有千年未见,不知趁此机会再奕残局,如何?”
白衣书生轻笑一声,然后缓缓地挥了挥手,只看到坐下的星槐树开始急速抖动然后无数枝叶飞腾穿插,最后形成了一个围棋棋盘,在棋盘之上棋子黑白分明,泾渭两庭。
“千年之前你我下了半盘棋,千年之后这盘棋也该下完了。”
妖皇身体傲立于半空当中,他的双眸闪烁,看不出心中具体的想法。
“可!”
妖皇眸中神色逐渐归于平静,然后身形落下,和白衣书生各坐棋盘一边,手执黑子,先行落下。
“北灵域距离东灵域有着不可望的距离,不知今日妖皇陛下前来所为何事?若是被李冥知道了,恐怕陛下就回不去北灵域了。”
白衣书生抬手落了一子,仿佛是唠家常一般,轻声说道。
“李冥知晓又如何?本皇还不曾将他放在眼中。”
妖皇抬头看了一眼大唐帝都的方向,眼光平淡,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惧意。
二人相对而坐下了三天的棋,却只不过落了六子而已。
“星槐宗封门七十载,叶掌教可还咽得下这口气?”
妖皇手中拿着棋子,皱眉思考,一边说道。
“七十年不出,叶某坐于巨石之上,看世间冷暖,观天地变化,自有一番趣味,何谈咽不咽得下?”
白衣书生看着妖皇,眉梢微挑,看样子似乎是不大理解妖皇此言何意。
“山中岁月百年不变,万种风景一般无二,哪里比得上外面?”
妖皇笑着说道。
“外面虽好,却有许多争端,叶某淡泊惯了,恐怕是适应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