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为了杀掉叛国贼,啃雪卧冰,伏击千里,柴房算什么。
他肯睡在柴房,跟秦思礼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想给自己的小妻子,留下逐渐接纳他的时间。
刚才他进新房时,就已经看出秦妙竹心中的惧怕。
他萧远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强迫他人的下作行径。
不管他身在何处,他的女人,容不得半点委屈!
秦思礼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萧远居然会如此听话。
也对,萧远既然入赘秦家,必然是要仰仗他鼻息的!
秦思礼越想,越趾高气昂,“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至于医治恶疾,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可骗不了小爷!”
“赶紧滚出来,别耽误我妙竹妹妹歇息。”
给他脸了?!
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萧远冷眼扫向秦思礼,“萧某愚钝,还请兄长示范下,怎么滚?”
这句话轻描淡写,却气势万钧!
压得秦思礼喘不过气!
想起白天时萧远棍扫众人的悍勇,秦思礼心里有些胆怯。
他艰难咽了下口水,拂袖远去,“赶紧滚出来!不然柴房都没得睡!”
敞着门的新房内,就剩下萧远和秦妙竹。
两人相视而笑,笑秦思礼的色厉内荏。
萧远看了眼夜色,冲秦妙竹拱手,“时候不早了,娘子早些睡吧。”
“方才我已为你疏通腹部郁结,晚上可能要因此睡不安稳,只管把心放宽。”
秦妙竹微微点头,蚊子般应了声,“嗯。”
红烛熄灭时,她还以为萧远要和自己亲热,没想到,只是为自己推拿而已。
想到自己当时的误会,秦妙竹的脸就像被火烧一般的烫。
她目送萧远离开,心头升起一抹不舍。
萧远来到柴房,合衣躺下。
皎洁月光从四处漏风的墙缝渗入,洒下缕缕银辉。
“万影皆因月,千声各为秋。岁华空复晚,乡思不堪愁啊。”
随意低吟了几句后,萧远无声摇头。
这书生文绉绉的毛病,倒被自己给保留下来了。
外面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萧远斜躺着懒得起身,索性用脚踢开跟前的破窗。
碎银月光下,秦妙竹正抱着床被褥站在外面,满脸仰慕。
“娘子?你怎么来了?”
“柴房湿寒,夜里风又大,多一床被褥总是好的。”
将被褥塞给萧远,秦妙竹红着脸离去。
方才那几句诗词,意境悠远,妙不可言。
兄长为她买来的夫婿,竟是如此才华横溢的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