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十岁进丞相府起就一直跟着二公子,到现在已经有九年了。”来福垂头恭敬道。
“九年,时间的确是不短。”顾云沉点点头,沉吟片刻,“来福,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是所有小厮中最长的,这府里我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一个,现下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你能不能帮我去办?”
来福深深的望他一眼,恭敬的俯下身去:“来福愿为二公子效劳。”
“真是给他脸了,他现在竟然敢这么对本殿下说话!”殷盛礼一回到承乾宫就叉着腰发火,一张俊美的脸上怒气升腾,“早知道这么不听话,当初就不应该把他带回宫里来,就应该让他被敬亲王手底下的那群人给玩死!”
他在这里怒气冲冲,两名宫女畏首畏尾不敢说话,只等到殷盛礼稍稍冷静了些才上前禀告:“三殿下,太子殿下方才遣人来说三日之后要在望香楼宴请宾客,为敬亲王庆生,请您早作准备,到时一同前去。”
“为敬亲王庆生?”殷盛礼不耐烦的将手上的玉串甩在一边,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滚落一地玉珠,“王叔是个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好色重欲,轻浮无状,上次中秋夜宴喝醉了酒对顾云沉动手动脚,又差点没让那些侍卫把顾云沉给轮了,把场面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一度传到了父皇那里。现在殷盛白还要处处抬举着他?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三殿下,太子殿下好歹是您兄长,您还是要敬重些为好。”宫女战战兢兢的劝他,“况且无论如何敬亲王是您王叔,该给的面子不能不给,否则皇贵妃娘娘要责骂您的……”
“别拿我母妃压我。”殷盛礼不耐的一挥手,想了一会儿又道,“罢了,去就去吧,反正殷盛白都能装模作样的做面子功夫,本殿下有什么不能忍的?”
与殷盛礼分开的三天,顾云沉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止不住的畅快,尽管府里的人仍然是不待见他,他却也乐得自在清静,一个人在后院念书练剑,稍稍心情好些就带着来福出去闲逛京城里的长街。
面人,糖葫芦,戏班子,喷火龙,左不过是一些吃的玩的,看来看去也没什么意思。顾云沉逛的腿疼,转身便要进旁边的茶楼喝口茶,却正好与一个年轻公子哥不偏不倚的撞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谁啊这么不长眼,走路也不当心着点,没看到本公子差点被你撞倒吗?”年轻公子哥一身锦缎绿袍,身材略胖,吊梢眼天生就带着点不屑的意味,还没看清人就骂骂咧咧的开口,等到看清楚面前这人是谁时,先是一愣,随后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丞相府二公子啊。”殷过声音粗哑,与他父亲敬亲王如出一辙,此时的笑容带了猥琐之感,“怎么这大白天的还出来转悠,我记得你和你娘不都是只在晚上才出来接客吗?”
顾云沉拳头攥紧,神色微冷。顾云沉生母是个舞女,而这个身份被京城中名门望族的公子哥所不耻,动辄便拿来取笑。而这些人中敬亲王嫡子殷过对他敌意最深,更别提上次中秋夜宴敬亲王命手下骚扰他之事被皇上得知之后狠狠斥责了一番,殷过自此对他态度更差了,只要一遇到便要嘲笑戏弄一番。
“我记得上次中秋夜宴你刻意勾引我父亲不成,转头又勾搭上了三皇子殿下,被他养在宫中当男宠,怎么,”殷过讽刺道,“他现在睡腻了你,不要你了啊?”
“殷公子慎言,”顾云沉冷着脸,“上次的事情明明是敬亲王失礼在先,怎倒成了我蓄意勾引?况且三皇子殿下备受陛下宠爱,耳里听不得半句闲言碎语。如果让他知道了公子说的这些腌臜之言,不知道他动起怒来,殷公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惯会巧言令色,”殷过愤怒道,“那次你刚被那群侍卫拉走三殿下就宣称你是他看上的人,将你夺了回来,如此袒护作派,你说你们两个之间没有首尾,蒙谁呢?”
“殷公子心中龌龊,自然看什么都是龌龊的。”顾云沉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掉头就走,不欲多言,身子却被人猛的一扯,殷过愤怒声音响起:“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