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1 / 3)

“哈哈!陛下最信任的皇弟就是本王,本王也一向勤勉,为皇兄排忧解难,不是本王托大,就算是以后皇位由谁来继承这种事,皇兄也会来过问本王的意见!”宴席之上,敬亲王酡红着脸颊,摇摇晃晃,放声大笑。

周围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却也有吃多了酒的放浪形骸,不知今夕何夕,高声附和:“敬亲王深受陛下器重,我等自愧不如!”

推杯换盏,衣香鬓影之间,殷盛白垂下眼睫坐在软椅上,寂静的眼眸如同终年积雪不化的寒潭,黑幽幽的看不出深浅。

身侧佩刀侍卫凛然而立,目光与次第而上的舞女短暂交接,随后俯身在殷盛白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殷盛白不紧不慢的抚着手上的翠玉扳指,瞥着高座之上酩酊大醉忘乎所以的敬亲王一眼,淡声道:“就让最貌美的那位为我王叔敬酒。”

唇边缓缓勾出一个冷笑来,三分凉薄:“务必要伺候好王叔,让他今晚……不醉不归啊。”

说完这话,他冷哼一声,大步拂袖而去。

后头的梅林本是没什么好看,但殷盛白今日被敬亲王恶心到了,就想寻个人少的地方独自清净清净,谁也别来烦他。

背着手信步走去,一路上都是清雅香味。殷盛白踱着步,思绪纷乱。今夜敬亲王口出狂言,势必会传到父皇耳中,而父皇生性多疑,必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恐怕就真如顾云沉所言,暗地下令诛杀敬亲王。

但很显然敬亲王不会有活过今夜的机会。殷盛白抬眸望向纷飞的细雪,顾云沉给他的那副药,毒着呢。

想到顾云沉,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今日在宴席上,似乎许久没见他。

自己那个三弟也是……殷盛白揉了揉额头,正准备越过长廊打道回府,却忽的听到不远处一阵细微的声音。

“呜……嗯……”似乎是有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随之而来的是暧昧水声,伴随着细细的呜咽。

这声音……殷盛白眉心狠狠地跳了一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小时候在父皇的宫殿里,他曾经在懵懵懂懂不经人事之时看到过无数的貌美宫女或者是嫔妃为父皇做这种浪荡之事。而母后往往会悄悄的出现把他拉走,并且捂住他的眼睛告诉他,不要偷听,也不要偷学。因为情欲是巨兽,会将他整个人吞噬掉,剥皮噬骨。

他一向顽皮,不信这些话。而后来有一次,父皇又一次在做这件事情时发现躲在屏风之后的他,先是愣了一下,就笑着招手让他过来,让那名小宫女为他做同样的事情。

那温热,黏腻,以及喉咙被堵着喘不过气来的声音,都与此时的声音完全重合,让他莫名的反胃,恶心。

殷盛白忍着那股子恶心向前走了几步,很快两个人便映入眼帘,一站一跪,看不见站着的那个人正脸,却能够完全目睹那无比苍白的面颊,落着泪被人按住后脑猛力顶撞,脸颊上沾染了泪珠,在月光映衬下像脆弱无助的小动物,正被迫动作着,发出幽幽哀鸣。

极为香艳的画面,殷红的唇与瓷白的肤对比着,是月辉下鬼魅的精灵,引诱着过路人堕入欲望深渊。

不同于那个小宫女的谄媚讨好,他的眼睛是极为单纯的干净,不染任何污垢,即便是做着这种事情,却还是让人觉得是别人玷污了他,而并非是他自甘堕落。

殷盛白定定的看着,他本该觉得厌恶,本该立刻拔腿就走。但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让他定格在这里无法动弹,一边觉得罪恶,一边又觉得浑身发热。

是顾云沉……他口干舌燥的想,那个人是顾云沉,而另一个人,想都不必想,便是……

那张脸转了过来,月光透着他的眼睑打下一片暗淡的光影,染出许多的淡漠与凉薄,漆黑的桃花眸乌沉沉的深不见底,仿佛积雪千年的寒潭。

殷盛礼看到殷盛白,并没有多惊慌,也没有什么意外神色,只是冷淡的挑了挑眉:“看够了吗,皇兄?”

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敌意,平时脸上挂着的笑也淡下去了,极为冷情的神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