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门遇吉(2 / 3)

正是现今如日中天的工部侍郎——李济。

对!李济!正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李济!

“你问李济啊?他不就是李侍郎家的老四吗?瞧,和那司徒家小小子玩的那个就是李济。”很久以前,大伙都是这样介绍李济的。他是李学勤李御史的儿子,司徒远的玩伴……。

“你问李济啊?哦,就是那贪官李学勤的儿子吧?这小王八羔子,还有脸上学,别把咱的儿子一起带坏……。”十多年前,街坊们早已没有了往日对李家的恭敬,贪官家的王八犊子成了李济的标志。但他仍是司徒远的玩伴。虽然李家没落,但身材单薄的李济从不担心会被欺负,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同样身材瘦弱却又打架不要命的司徒二郎……。

“你问我李济啊?哦,我知道,就是那工部所丞,正九品的小官,不过这小子不怎么地道,听说是谁谁谁的面首……。啊?您要问那谁谁谁到底是谁?我说,您是头回进京吧?那谁谁谁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又怎好意思挑明呢?那谁谁谁不就是……啊……那……那谁嘛……”三年前,街坊中的某些长舌妇们便时常将那“谁谁谁”与李济二字绑在了一起,眼中是又嫉又妒……。

李济终于当上了朝廷命官,虽然职位不高,却掌握着修缮京城太庙的实权。更何况他身后还有那个让人三缄其口的“谁谁谁”,但大伙却惊奇的发现,曾经与李济形影不离的司徒远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

随着李济的年年晋升,大伙都慢慢醒过味来:深受那“谁谁谁”宠幸的李济,再过几年必将成为帝国的决策者之一。于是街坊四邻们背地里对他的称呼也不知何时起,便从李面首改为了李大人,又不知从何时起从李大人改称为李大老爷,尽管那帮尊称李济老爷的人岁数都比李济大,官位仍比李济高。

但在司徒远眼中,曾经那位在穷困潦倒、囚首丧面时还能够意气风发,对古今大事侃侃而谈的少年,已经堕落为一个涂脂抹粉,甘做权贵奴仆的无耻之徒。司徒远不屑与之为伍,但现如今却又不得不在山穷水尽之下找他帮忙。

司徒远需要钱!忠心耿耿照顾了司徒家族一辈子的袁叔还停放在阁楼之上,他得有一个上好的楠木棺材,无论如何也要在尸身发臭之前,将老人家风光大葬了。

司徒远需要权!小谷城被围已有小半个年头,听说自家兄弟的脑袋已被挂在了敌人的苏鲁锭上!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及时的接任兄长的官职,杀向边关,为兄弟报仇!

冷峻的现实就像把杀人不见血的快刀,狰狞着锋锐无比的刀口,冷酷地闪着寒光!它已斩去了司徒远所有清高的棱角。武将世家的子孙,寒酸沦落的司徒家,是姿态高贵地等死?还是卑微世俗地跟着这个帝国一起沉沦?抑或是愤世嫉俗地烟消云散?司徒远必须尽快抉择!

但当他下定决心去找李济这样的“奸邪”时,司徒远内心却又变得五味杂陈。一种莫名的屈辱感和厌恶感交织在一起,骤然侵袭着他的全身。竟让其不自觉得发起抖来。

“李济啊李济,你小子会顾念旧情,拉兄弟一把吗?”司徒远仰天长叹一声,只觉此行多半也会徒劳无功。

就这样心怀忐忑的慢慢踱步,终于还是来到了坊门之前。却见一大群逸夫喇唬堵住门口,和那些正欲出门的坊民争吵不休。走近一看,原来是东城的长青会梁副会主前日遇害,今日发丧,棺椁途经此地,长青会便摆起架子,硬是堵住坊门,要等三里长的发丧队伍全部走过,才让坊民出来。此地坊民多是官宦子弟,哪里肯依?有人仗着自己功名在身,便要硬闯;那些无赖见劝阻恐吓尽皆无效,顿时便发起了凶顽——只见队伍中突然冲出二十条上身赤膊的精壮大汉,个个手握匕首,二话不说便往自己的胸口扎去……。

一时间血花四溅,惊得那几个浮夸子弟,迂腐文士四散奔逃,更有两个意志薄弱的书生,竟自吓得昏死了过去。

见此情景,司徒远心中更是不屑,他打小就听师父说过,泼皮耍赖,最喜施展这类苦肉之计,擅用利刃将自个儿划得鲜血淋漓;别看外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