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那不行!”既安忙道,“我若不在,谁来照顾少主?”
“那你想如何?”陆云书哭笑不得,“你想杀了她们也不是不行,但易容术最多维持半个月,时日一到便会露出破绽,青萝和青芜也会陷入危险之中,你确定要这么做?”
既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我思虑不周。”
陆云书不在意地摆摆手,本想宽慰两句,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既安被他带回千机阁时才两岁,幼时的事情怕是早已不记得了,这些年衣食无忧,又有芷月等人相伴,过得无忧无虑,性子便直率了一些。
从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现在毕竟不一样了。
祁璟恒心思深沉,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露出一丝破绽,前世他们败就败在太相信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
既安藏不住事儿,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长此以往,祁璟恒必然会发现端倪。
陆云书叹了口气,性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慢慢来吧。
既安见他叹气,却又一言不发,顿时有些局促不安,有心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但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到说辞,只得向一旁的风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风影瞧着好笑,略一思索后,问道:“少主为何不直接将那北羌公主掳来?这样岂不是更加省事。”
陆云书道:“青萝青芜伪装成侍女绰绰有余,但若想替代耶律瑶还欠些火候。”
这一代北羌王子嗣不少,但最出众的却是女儿身的耶律瑶,她熟读兵书,在政事上颇有建树,深受北羌百姓爱戴,只可惜历来没有女子继位的先例,否则她必是下一任北羌王最合适的人选。
北羌王年事已高,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的那些兄弟早就对她虎视眈眈,此次来大琞不过是寻找盟友,以求庇护。
说起来这耶律瑶和祁璟渊倒是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她选择了祁璟恒,无疑是与虎谋皮,所以最后她也落了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陆云书将祁璟渊给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蓦地嗤笑一声,论起心狠手辣,祁璟恒若认第二,这世上便没有人敢自称第一了。
“那为何不直接……”风影比了个手刀,轻轻划过脖颈。
陆云书笑道:“确实可以一劳永逸,但后面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耶律瑶若是在大琞国土上出了事,大琞势必要给北羌一个交代。千机阁纵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但这样反倒更容易引人怀疑,朝廷与江湖表面的平和也会被打破,届时千机阁两面受敌,得不偿失。
若是此法可行,他大可在见到祁璟恒那一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除去,永绝后患,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孤身一人倒也罢了,与祁璟恒拼个鱼死网破一了百了,可如今故人仍在,他要顾忌的太多,若是真的杀了祁璟恒,他又该如何和祁璟渊解释?至少在杀祁璟恒之前,他要让祁璟渊看清这人的真面目。
前方不远处有座茶棚,摆着两张简陋的小木桌,几个百姓穿着厚重的冬天坐在那里喝茶,风影见状便没再追问。
既安眼珠一转,笑嘻嘻道:“少主冷不冷?既安去给您买杯热茶吧?”
雪虽然不大,但落到身上还是有些湿冷,陆云书抬头看了眼天色,摇头道:“不了,赶路要紧。”
既安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撇了撇嘴,闷闷地应了声:“哦。”
陆云书无奈解释道:“郁州到靖都路途遥远,途中也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路面若是积了雪后面的路就更难走了,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年关了,你总不想在路上度过吧?若是想喝茶,到了东篱居让你喝个够。”
东篱居是靖都最好的一座茶楼,是千机阁放在靖都的眼睛,每隔十日便会往千机阁传递一次消息。
既安神色微敛,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风影转头对身后众人一挥手,高声喊道:“抓紧时间赶路,别误了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