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半山公的计策之后,齐氏也不织布了,拿着书转身进了灶房,准备了一阵子,算计着没有纰漏,又出去喊了邻家的丫头,让她到冉溪旁叫孙秀快些回来。
孙秀在溪畔读书,看见丫头来叫,问道:“怎么了?”
“你嫂子叫你回去,说是有事。”
“什么事?”
“不知道啊,好像很急。你快点回去吧。”
孙秀觉得莫名其妙,想着不回去吧,可是又怕家里真的出了什么急事,犹豫了片刻,还是匆匆往家里赶回去了。
到了家中,孙秀见院子里纺机空着,不见齐氏。孙秀进了院子,四处张望,忽然瞥见齐氏在灶房里站着,手里捧着一叠书,灶炉中已经生了火,却没放锅,不禁吃了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齐氏破口大骂:“我让你这个吃白食的天天读书,读书!读的什么狗屁书!今天我就烧了它们,看你以后读什么!”说着,就撕拽着书页,往灶火中填。
孙秀不知是计,也不知道齐氏烧的是自己哪一卷典籍,可他知道这些书全是孙博拼死拼活劳作赚来的,平时都当命一样珍惜,怎么能让齐氏给烧了?
孙秀大惊失色的叫喊起来:“快住手!”当即冲进灶房,抢了过去。
齐氏把书全部抛入火中,然后去推孙秀,并趁机扯着喉咙大喊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孙秀急切之间抢不到灶火旁,而齐氏顺势又扑入孙秀怀里,把衣袖扯开,便叫嚷起来:“孙秀无礼了!孙秀要欺辱我了!”
邻里有人听见齐氏的喊叫,早已经出来看了。眼见齐氏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更是惊讶着进了孙家的院子。
孙秀哪里知道齐氏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到灶火旁看了看,书已经烧光了,跺脚大骂了两声:“愚妇!蠢妇!”
又听见院子里人声鼎沸,齐氏尖叫连连,孙秀便气冲冲出来,正要责问齐氏为什么烧自己的书,却听见齐氏叫嚷道:“孙秀要强行奸淫我啊!把我的衣服都撕破了!我家男人不在,乡里乡亲的,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孙秀吃了一惊,斥道:“你胡说什么!?谁要强行奸淫你了?谁撕破你衣服了?你真是不知廉耻!快住口!”
齐氏哪里会听?就地打起滚来,叫的像杀猪一般,冲着左邻右舍的人喊道:“你们都瞧瞧啊,孙秀趁着他兄长和侄子不在家,就欺辱我!孙秀你自己无妻无妾,自己讨去啊!可怜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给玷污了!我不活了!”
喊着,齐氏就要伸头去撞墙。
几个乡邻赶紧上来拉着齐氏,又都纷纷指责孙秀:
“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她是你嫂嫂,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出来!?”
孙秀慌忙辩解:“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没有!”
齐氏大哭大闹,哪里有人去听孙秀的话?
吵闹之际,孙博带着孙芩回来了,见家里闹成一团,吓了一跳,赶紧挤进去探看究竟。
齐氏从地上爬起来,就抓住孙博,嚷道:“你的好兄弟孙秀啊,趁你和芩儿不在家,就对我无礼,扯烂我的衣服,要欺辱我啊!我不活了!”
乡邻们也都议论纷纷。
孙博惊愕难当:“这不可能!”
齐氏尖叫道:“你问他去!”
孙博看着孙秀:“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秀急道:“兄长,我正在冉溪水畔诵读,她让邻家的丫头去唤我回来,我怕家里有急事,便匆匆回来。可等我回来的时候,正瞧见她要烧我的书卷,我过去抢书,没抢到手,她反倒自己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又诬陷我无礼于她!”
齐氏叫道:“我让丫头去叫你回来,是怕你读书饿了,想做饭给你吃。谁成想你见家里没人,趁我烧锅的时候,就来抱我,扯我衣服!他们都看见了,你还要抵赖不成?你说我烧你的书,我烧你那一卷书了?你去查查,要是少了一卷,就算我冤枉你!”
孙博伸手抓挠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