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见弟弟晕死了过去,连忙喊停,孙族长不许,叫道:“接着给我打!不够六十棍,我看谁敢停手!”
村民们也都叫道:“打!打死他!”
正闹哄哄之际,忽然有人挤了进来,叫道:“住手!”喊声中,那人上前一把抓住“族规”,用力一夺,拿棍的后生禁不住那大力,被那人夺了去,那人把棍子往外一丢,喝道:“不许再打了!”
村民们连带着孙族长和孙博、齐氏都吃了一惊,仔细去看那人,却见是个身量魁伟的陌生汉子,年纪不大,却生的豪迈,浑身英气逼人,叫人不敢小觑。他身后又跟着挤进来了两个人,也都是彪形大汉,护在他身边,抱着膀子,瞪着眼睛,与众村民对峙。
孙族长问道:“你是谁?”
“陈奇!”
“陈奇?哪里来的陈奇?为什么管我们孙家村族里的事情。”
来人正是之前被孙秀换衣赠马的陈奇。
他为什么来到这里暂且按下不说,却说他伸手指着不省人事的孙秀,说道:“他是我的生死兄弟,你们谁敢再打他一下,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说话间,眼神一瞥,身旁的两个大汉立刻上前,把孙秀给抬了起来,转身便往外走。
孙族长叫道:“干什么!?快拦住他们!”
村子里的几个后生慌忙去拦,被陈奇伸手轻轻一搡一推,全都放倒。
“呸!”陈奇啐了一口,抬脚又把“族规”给踹折了,随后扬长而去。
孙家村的人见他这样威猛,谁敢去拦?面面相觑之际,只得任由他们离去,那孙族长气得“哇哇”大叫:“真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村口处停着一辆马车,陈奇让那两个随从把孙秀抬了上去,驾车匆匆离去。
村民们纷纷议论开来:
“你们看看,这个孙秀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外面结交的这些流氓恶棍!”
“是啊,还跑到咱们村子里耍威风,真是欺人太甚!”
“族长,要不报官吧,去抓他们!”
“……”
马车上,陈奇把孙秀的裤子扒下来一看,见血肉模糊,不禁皱眉说道:“好好的屁股都给打烂了,细皮嫩肉果然不禁打!”又埋怨道:“半山公也太阴损了,弄出了个什么破计策,要是我晚来一会儿,人就死了!真是坑害我兄弟!”
陈奇每日熬打身子,勤练武艺,身上常备的有治跌打损伤的药,拿了出来,伸手给孙秀涂抹。
孙秀受疼,悠悠醒来,扭头一看,见是陈奇,恍惚了片刻,惊道:“陈公子?”
“别动,我给你上药呢。”
“啊?”孙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裤子被扒掉了,顿时大为羞惭,说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别说话了!”陈奇斥责他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谁还没见过男人的屁股?扭扭捏捏的,你们读书人真是麻烦!”
孙秀便不好再做声了。
把药涂抹完,陈奇也不给孙秀拉上,说是晾着好得快,又说道:“你这一身肉倒是真白静,像是大姑娘家。”
孙秀脸色微红,忙问道:“我怎么会在陈公子的马车上?”
“别叫我陈公子!你几岁了?”
“刚刚弱冠。”
“就是二十岁吧,我二十二,长你两岁。咱们生死之交,不必客套,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兄弟!”
“唔。”
“是半山公要我来救你的,说你即将有难,我要是不来,你怕是活不成,我就来了,果然看见你被打的半死,这才强行从他们的棍子地下把你给揪出来的。”
“半山公?他怎么知道我即将有难?”
“他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可我是冤枉的,都是我那恶毒的嫂子,唉……”孙秀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奇安慰他道:“别说了,等见了半山公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