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凌晨三四点钟鸡叫的时候,我便醒了,总觉得心口压着一个人。推搡了一下,果然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此刻我整个人都吓醒了,尖叫一声,慌忙开灯。
张翠芬赤着身子坐在床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此时我连话都不会说,哆哆嗦嗦了老半天,张翠芬一把拉住我,她的指尖冰凉,不是人该有的温度,跟她一接触,我感觉整条胳膊都凉了。
“你,你要做什么?”我哆哆嗦嗦的问。
张翠芬不说话,只是笑,笑的让人瘆得慌。
“那事你别怪我,是你给我喝了酒,我……”我说不下去了,要说全怪张翠芬,不可能,我作为一个男人,我多多少少也有责任,况且若是不出那件事情,我本来也是要娶张翠芬为妻的。
“你不想负责任?”张翠芬瞪圆了眼睛,有黑色的血从她眼角流出,吓得我连忙挣脱她的手,但是张翠芬的手,就像是一根钳子似的,死死地抓着我,不让我挣脱。
“若是你未死,我肯定娶了你。”我一面挣脱,一面说道。
张翠芬松开了我,冲我一乐:“我没死。”
“你没死?那你脸上这个……”我一脸开心的说道。
张翠芬摇了摇头:“我只是生病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张翠芬说完,便从被窝里爬出来,不过她什么都没穿,我连忙捂眼睛,张翠芬就笑:“又不是没看过。矫情那些干啥?”
我放下双手,脸上也带着笑,朝着张翠芬扑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爷爷的大嗓门给震醒的。
我昏昏沉沉,脑袋外面就像是包了一层水,我爷爷的声音透过那些水传入我耳朵里,模模糊糊,根本听不清楚。
爷爷把我叫醒,只是为了给张翠芬举行葬礼。
此间我还是浑浑噩噩的,直到听我爷爷说,“牛一飞,今天晚上,你守夜。”
“什么?”我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可翠芬没死啊。”
“谁跟你说没死,人都凉透了,还是说,你看见什么了?”爷爷问,眯起来的眼睛里面透着一缕幽光。
我又哆嗦了一下,我本来是想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同爷爷说,但是看见爷爷这个样子,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我看你就是魔怔了。”爷爷叹了口气,不想同我多说:“你昨天在秦婆婆的主持下,已经跟张翠芬结了阴亲,从此,她便是你的鬼妻,你这一生,不能娶妻,不能生子,这事情结束之后,你便继承我的衣钵吧。”
“阴亲?就那老母鸡?”我吓了一跳,一脸懵逼。
爷爷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作安慰。我一脸呆愣的站在来往的宾客当中,他们看见我,都叫我姑爷。
我同张翠芬结了阴亲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人们都说我痴情,张翠芬从小跟我青梅竹马,自当是一对。
我木讷的跪在灵堂里,来往的宾客要是给张翠芬上香,我须得磕头,一个不落。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放空的,像是牵了线的木偶。
张翠芬的娘本来是很看不上我的,如今殷勤的给我倒水,她眼睛都哭红了,看见我,却像是看见了珍宝。
“一飞啊,委屈你了。”张翠芬的娘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早知就让你娶了她,何苦……”
张翠芬的娘没有说完,我像是抓住了什么,问:“翠芬娘,翠芬到底咋死的?”
“这……我前头还有事,你先忙,照顾好宾客。”翠芬娘一听到我说这个,整张脸都变了颜色,转身就跑,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
张翠芬的尸体是装在冰棺里的,尸体要在村子里面停灵七天,因着天气热,若是没了冰棺,迟早要臭了的。
冰棺的外面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看见她静静地躺在冰棺里头,穿着寿衣,脸上盖着一张黄纸。
当时我就有个想法,我一定要把黄纸揭下来,说不定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