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循着声音朝那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布衣悬旗摆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城边的一处卦摊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那人看年龄好似已过四十,面色饥瘦发黄一脸病怏怏的感觉,披着长衫布衣就如同一根挂上了帆布的竹竿。
“想家了那便来算一卦,算算何日能够衣锦还乡,光耀门楣。”麻衣算卦的先生拿着风水罗盘朝崔佑挥了挥手。
崔佑礼貌的笑了一笑,微微摇头便打算离去。毕竟昨晚的事情在崔佑到如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因此背着洛离的傻大个如今只希望能够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人一见崔佑要走,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崔佑奔来,也不知是匆忙下的无意之举,还是故意而为,算卦的布衣巧好的便抓住了崔佑那只牵着小红缰绳的右手。
崔佑似乎是个泥菩萨的脾气,对此人的冒失举止并没有太过上心,只是再次朝那算卦的咧嘴一笑温和的拒绝道:“抱歉,在下还得赶路,况且......在下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
在触及崔佑手掌的一瞬间,布衣便呆驻在了那里。对崔佑的话置若罔闻,脸上却不见的此前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惊。那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捏的更紧了一些。
只见城楼边上布衣算卦的先生牵着一位衣衫褴露青年的手伫立不动。
场面着实非常的尴尬。
对于这个疯子的行径周边那些同样摆摊的小贩们都好似见怪不怪了。众人侧目看了一眼算卦的布衣,皆是相视一笑后便转头顾自的忙活着自己的生意去了。
“先生,先生,请你把手松开,在下还得赶路呢。”受着众人目光的注视,脸皮子本来就薄的崔佑此刻更是涨红了脸。
那人微微眯了眯自己本就不大的眼睛,接着朝崔佑尴尬一笑,急忙将手松开对崔佑连连作揖惭愧道:“担不起先生的名头,担不起。”
他抬起头细细的将崔佑从头打量了一番迟疑的问道:“要不......算一卦吧,太久没喝过酒了,请我喝碗便是了,那松醪酒这里便宜十五文就有一碗。”
见那人如此坚持,好脾气的崔佑只得翻了翻自己身上的包裹,还剩六十文。于是一咬牙便花了十五文向酒家讨了一碗酒。
布衣接过酒便是一口干完,完事后咂了咂舌眯眼细细回味了一番。
崔佑看着布衣的样子愣了一下,笑着转身又走进酒铺,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酒壶递给了布衣,满满一壶酒四十文。
布衣脸上写满了诧异,但是还是接过了酒壶。
痴儿傻笑着说道:“我师父也爱喝这种酒,每次喝的时候也是一大口就干掉,他和我说人若是连喝酒都不能尽兴那就没有啥乐趣了,我这次钱带的不多只能再多帮你续这一壶了。”
“好!好!好!”布衣笑着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对崔佑说道:“卦我已经算完了,但是要解这一卦却非常的难啊,一时半会也不容易和阁下说清楚道明白。因此容在下日后与你相见的时候再来解释。”
听布衣这么一说,本就没有想过真的要让布衣帮自己算卦的崔佑笑着摇了摇脑袋回答道:“若是日后有缘再见的话,到时候先生再跟在下细说好了。”
布衣一听对崔佑温存一笑的应诺道:“一定,一定。”说着那布衣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向崔佑问道:“阁下此次下山,应该是去游历江湖的吧。”
崔佑见对方什么都没有问,却能够知道自己是下山之人,顿时便对布衣算卦的本事产生了些许的崇拜之意。
“阁下稍等。”布衣微微一笑,进而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卦摊上摸摸索索拿出了一把物件递给了崔佑。
“这是?”崔佑茫然。
“江湖凶险,见阁下初入江湖也无兵器傍身,恰好在下多年前偶得了这把佩剑今日见你我有缘,赠于先生便是了,就当感谢先生请我喝的那壶松醪酒。”
崔佑赶忙摆手拒绝道:“只是一壶酒而已,担不起这份厚礼。”
布衣哈哈大笑道:“阁下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