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既让沈知县知晓沈滢秋枉顾法律,又将沈滢秋的恶名散播了出去。
若真听了沈芷兰的话,沈滢秋的名声就真的败尽了。
“妹妹说的真好,毕竟扔陶罐那人是冲着我性命来的,就该处以剜刑,只是春香到底跟了妹妹这么多年……唉,罢了,以后清明叫人给她多烧些香烛纸钱吧……”沈滢秋叹息着轻晃了下头,示意佩环去衙门叫人过来。
“什么?!”沈芷兰愣住,该死,这个贱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嫡姐莫不是还因上次落水一事记恨我?妹妹不该贪生怕死,哪怕不会浮水也该跳下去救嫡姐的……你打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可春香是无辜的,求嫡姐开恩,放她一条生路。”
沈芷兰噗通一声,竟然当众跪下。
“沈滢秋,不准你欺负兰儿!”青年骑红鬃马朝着这边疾驰过来,他身穿橙黄色暗纹交领,眉眼间是掩不住的风华。
李堇圻翻身下马,胸口因愤怒而微微起伏,马鞭直抵沈滢秋的鼻尖,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是看在兰儿的面子上,我真想狠狠甩你一鞭子。”
同为知县之女,怎么差别这样大。
“李郎,你别怪嫡姐,她只是在气头上罢了,待我向她磕头道歉,哄她开心便好了……”沈芷兰泪眼婆娑地望着李堇圻,看起来楚楚可怜。
李堇圻心尖一软,“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扶起沈芷兰,柔声道:“兰儿莫要怕,我随你一同回府,待我向沈大人说明情况后,他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滢秋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双充斥着恨意的眸子。
她为了李堇圻机关算尽,散尽家财,可最后只换来了背叛。
“只怕待会儿丢人现眼的人是你们。”
沈滢秋冷笑了声,道:“佩环,我们回府。”
厅堂中装饰极为讲究,墙面上悬挂几副山水墨画,地上摆放着一个银镂空香炉,烟波缕缕。
见沈滢秋进来,沈知县皱了下眉,不愉地问道:“你来作甚?”
“晚辈贸然前来拜访,还请沈大人莫怪。”李堇圻扶着沈芷兰从身后冒了出来,随后朝着沈知县拱手行礼。
沈知县这才开怀大笑,道:“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
“贤侄快请上坐。”
“沈大人客气了。”李堇圻没推辞,他乃将军嫡子,身份贵重,自然坐得这个位置。
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沈知县问道:“不知贤侄今日来,所为何事?”
李堇圻看了眼一旁的沈滢秋,莫怪他如市井妇人般多舌,实在是这个女人太放肆了,他一定要给她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