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了。
酒过三旬后,该轮到沈芷兰为张巡抚献舞。
沈芷兰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她捂着小腹,那种疼痛感又来了。
不行,她绝不能出岔子。
看见李堇圻举杯的手朝着张巡抚旁的妇入动了一下,沈芷兰明白这位就是李堇圻的姑母,也就是当今太妃了。
她猛地站起身,道:“听闻张大人勤政爱民,廉政奉公,为我国清官之表率。”
“小女愿为大人献舞一曲,聊表心意。”
沈芷兰的这番话虽然让人意外,却也表现的温婉得体。
她有自信可以凭借这支舞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小厮抬来两面大鼓和七面盘子,沈芷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上场。
她在大鼓上高纵轻蹑,浮腾累跪,舞姿格外轻盈。
“好,不愧是沈知县的女儿!”李堇圻第一个叫好,并为其鼓掌。
这高超的技艺令沈滢秋也为她鼓掌叫好。
只可惜,下一瞬沈芷兰便失力从大鼓上滚了下来,她狼狈地撑在鼓边,身下汩汩涌血水出来,不一会儿裙摆就浸透了。
接风宴上见了血色,这是大忌!
“李郎……”她凄惨地喊道:“是沈滢秋,她要害我!她想杀了我们的孩子!”。
“兰儿,你这是怎么了?”
李堇圻赶紧过去,假意扶住她,实则用力将她敲晕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要是让沈芷兰再这样胡言乱语下去,他们就真的玩完了。
该死,之前也没觉得她这样愚蠢啊!
“失礼了。”晏倾几步走至沈芷兰跟前,取出绢帕轻搭在她的手腕,随后伸出两根指头搭在绢帕上。
这人会医术。
沈滢秋也快步走过来,询问道:“大人,我妹妹怎么了?”
“令妹孕期过于疲累,再加上受了寒气,所以才有见红的迹象。”晏倾收回手,语气淡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沈芷兰的装扮分明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可现在却身怀有孕,与人私相授受可是要被抓起来浸猪笼的呀!
太妃面露不虞之色,道:“还不快派人送她去医馆。”
李堇圻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抱着沈芷兰往外走。
沈知县气得止不住地咳嗽,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这一张老脸算是被丢尽了。
好在沈滢秋过来劝他,“爹爹别担心,妹妹会没事的。”
“我倒是宁愿她出事。”
沈知县低声道:“如今她当众出丑,害了自个儿不说,也害得你们姊妹几人失了名声,以后谁还敢来咱家提亲。”
叹一口气,今晚的接风宴算是毁了,还得低头去给众人赔罪。
众人各个心怀鬼胎,却也不再提及这件事。
不觉夜已深。
沈滢秋多饮了几杯酒水,先出来透风。
沈芷兰和李堇圻当众出丑,她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也松动了几分,只是她想不明白,晏倾为何会来蕲州?
正要转身,却踩滑了脚,她向前一抓,也不知拽住了哪位的衣襟。
来人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肢,错愕不已。
沈滢秋顿了一刻,学着他的模样取了绢帕盖在他面上,覆上薄唇,重咬一口。
绢帕落地,他那唇上有抹红血珠。
她抬眸,得逞地笑道:“大人,您这只读圣贤书的唇可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