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万里,愁而惨淡。
苍穹森森然,万物亦是荒凉孤落,不着边际。
秋风扫过,在这满目残垣断壁巷子里,枯树落叶的空道上。不时发出了呜呜,沙沙的声响,如鬼鸣,如冤嚎。一阵凄冷萧索的气息笼罩在这片了无人烟,焦黄残败的大荒一带,纠缠千年,不散,不休。
风声拂过一处突废的断壁,传来了“得得”马蹄声。
穿过残壁,遥望天地的远方,在歪曲颠簸的大路上,行来了一辆简陋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一名老人和一个青年壮汉。年老那人穿着身普通的绿布衣,头发半白,闭着眼睛倚在小马车的木栏上,清瘦的身子随着马车一晃一晃。
在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奇壮的轻年壮汉,与年老人穿着一般,只是他生得浓眉大眼,阔脸隆鼻,相貌朴实,根骨雄健。那如针如戟的须发,在冷风微动,顾盼间简直如一头威风凛凛,凶猛壮健的老虎。
那青年壮汉身材奇高,饶是他坐着,也足足高出老者一个头。他手中拿着马鞭,轻轻拍击这枯瘦老马的臀部,一双炯炯生光的眼睛,时不时在这片荒废的土地上,左瞄瞄,右瞅瞅。他指着前方的断壁说道:“祝融将军,前方便是乱石岗了。”
年老那人听到他的话,像是十分费神的睁眼望去,目光移动,见到周边一片狼藉的模样,叹了口气,鸡皮般的老脸,不觉间皱了皱,说道:“曾几何时,这里本是《山海锦图》中最为繁华昌盛的地方,可惜呀……再骁勇的战将,再坚固的城池,始终还是经不住战火摧残,败落成了这般景象。”
青年壮汉道:“是啊,小将记得当年我们败兵此处,尚还完好。整军备粮这些年,待到炎黄大军重举军旗,挥兵南下时,已然不是当年那番模样了。”
马车灰旧的车轮行过,压在一幅半埋在黄土中的枯骨上,咯吱一声,白骨断裂。车上的那老者干瘦的身子也不由得随着车身大晃,那青年壮汉吃了一惊,出手扶着了差点跌倒的老者,轻声说道:“老将军,小心些。”
老者淡然说道:“人老啦,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这两人便是炎黄二帝麾下身份极高的两员大将,祝融与力牧。他们在百忙抽身,便衣驱马,却是炎黄二帝临时托付,叫他们护送一个极为重要的事物,交给远居在西山山系中的一位故人。
祝融瞧见天色不早,暗自感慨岁月如梭,时不待人。
天空飞来了一只乌鸦,那乌鸦双翼急振,呱呱大叫。在这黑森阴暗的天地中份外凄凉,孤寂,也隐隐藏着一丝慌乱,诡异。
马车上的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暗叫不好。
忽听刷刷刷数声,有五名人身影在断壁中窜了出来。那五人黑衣缠身,各持兵刃,望着马车中的两人嘿嘿冷笑。
嘟的一声,马车停了。
力牧道:“来者何人,有何意图?”,那年轻壮汉眼中精光闪闪,有如黑幕中的寒星,一一扫过五名黑衣人。
一名使短刀的黑衣人,狞笑道:“哼,听说天上落下来了两本烂书,不知是否掉在你们这辆马车上。”
力牧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小哥,我们是山中村民,因战火荒田,颗粒无收,无奈之下,只得远去投奔亲戚,求济裹腹。车上只有换洗衣衫,家用细小,别无他物。”
一名使朴刀的黑衣人,道:“我们也只是寻书而来,没有歹意。现行容我兄弟几人搜查一番,如果没有我们想要的,再行赔礼道歉,如何?”,言罢,五名黑衣人缓缓走近。
力牧望了祝融一眼,昏暗中只见老人轻轻点了点头。力牧笑道:“诸位请便,搜查完后我等还需赶路。”
使短刀的黑衣人有些兴奋,又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与众人走到马车后箱,伸手正欲打开细看。
力牧浓眉一皱,喝道:“大胆贼子,休要猖狂!”,他这一声断喝有如满天乌云间响了一个霹雳,从怀中掏出一柄长锥,魁梧奇壮的身子一跃而起,如猛虎一般的扑去。
黑衣人猛地一惊,但如事先知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