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该找谁。是这样的,我姓邓,是张光文的朋友,是他要我过来的。”
店员打量一番邓联佳:“你是从武冈过来的邓联佳先生?”
“在下正是。”
店员立即客气起来:“邓先生啊,你总算来了,大家都在盼你呢!”
邓联佳见这店员带着一副眼镜,就问他说:“先生在这里干哪一行?”
“发货的,请邓先生以后多关照。”
“好好干,没问题,你们这里谁在当家?”
店员道:“张先生不在时,都是账房先生作主。他可是个能干人,张先生特别相信他,邓先生,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邓联佳跟着店员往里走,内面很深,几乎和乡下大财主的院子一样大,在省城里占据着偌大一个场地,光是地皮资金产就大得吓人!一路上,店员向邓联佳介绍,账房先生名叫姜定要,叙浦县人,也是读书人,在军队当营长时与张光文相识,离开部队后被聘为“又生春”的账房。经过几间堆满百货的大仓库,店员在一间房子的门前停下,回头对邓联佳说:“到了,看在不在屋里。”
店员敲门,里面回应:“进来——”
门开了,里面书案后面坐着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店员向他介绍说:“姜先生,武冈邓先生来了。”又对邓联佳,“邓先生,我回门面去了。”
店员才出门,姜定要已来到邓联佳前面,抓住他的手说:“啊呀,我被张先生骗了,他说你一来就放我走,我问你什么时候来,他说马上,谁知这‘马上’是几个月啊!”
邓联佳疑惑道:“我来了,你就走?”
姜定要说:“是这么回事,我早就有个打算,回老家开个绸缎百货店,张先生也答应,说好是二个月前就走的,张先生又留下我,说等你来了才能离开。”
邓联佳从姜定要的话里听出是让他当账房,心想自己的数学很差,就恳切地说:“张先生他应该知道,我是管不了账的。”姜定要说:“你只看账本就是,就是看不懂也有人教,行里有好几个会算的,都是长沙有名的铁算盘!”
邓联佳放下心来,试探着问到:“张先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才知道,天妨英才啊......”姜定要说完就难过得眼睛红了。
邓联佳又问:“那以后谁是这里的东家?”
姜先生道:“邓先生真会说笑话,你就是东家啊!张先生走时,曾把大家召到一起,向大家说了内情。”
“什么内情?”
“他说这家货行,你才是真正的老板,这些年他只是代你打理,他还能回来就罢了,如果回不来,你一定会来,那时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你。邓先生,你怎么啦?”
原来邓联佳听到此处,已经忍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往下掉,为了不在外人面前失态,他强忍住说:“没什么,你一说到光文,我就忍不住,我是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去的......”
“唉......可以理解。哦,今天我们不说他吧,邓先生远道而来,先休息要紧,还有好多事等着做呢。跟我来,张先生走之前,连你的住房都安排好了,看来他是抱定必死的决心。”姜定要见邓联佳又要流泪的样子,连忙打住,“你看,我又说到他了......”
张光文为邓联佳安排的房子在后院,房里的所有家具及床上用品全是新的,陈设极尽奢华。看到这情景,他强忍着悲痛,等姜定要一走,就掩上门蒙着被子抽泣......他很想哭一场,但这样的场所他不敢大哭,怕员工听了去......
从第二天开始,姜定要领着几个账房先生向邓联佳交代账目,一连十天,才算理清了头绪。这十天来,他除惊愕还是惊愕,如果不是亲